人彘这个刑罚,可是大名鼎鼎,这马车里的众人,自然都听说过。那可不是简单的剁去四肢就完事儿的。
将人的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
然后扔进厕所里,有的还会被割去鼻子,剃光头发眉毛睫毛等,然后抹上药,破坏毛囊,使其脱落后不再生长。
一般行刑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确保行刑过程中受刑者不能死,最后被放进茅房里做成了人彘,使其存活一段时间,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这种刑罚,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至极的。
这人彘,可比白一弦说的其它几种刑罚要更加的残忍一些。
男人听白一弦提到人彘,也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突然说道:“我招了,我招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这就招了?还以为他嘴巴有多硬,这还没上刑罚,只是吓唬了一下,竟然就招了。
慕容楚和柳天赐冲白一弦竖竖大拇指:“白兄果然厉害。”
白一弦却皱了皱眉,看着那男人,说道:“既招了,那你就说吧。”
男人说道:“其实是我当时在林中路过,见到那女子一人,又见她貌美,便一时兴起,色迷心窍,这才将她掳走。”
柳天赐立即怒道:“胡说八道,铁瑛说过,你自己亲口告诉她,你乃是受人指使。
还不快说,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再不从实招来,你就是下一个人彘。”
男人低下头,眼中似有思量之色,就在众人渐渐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那男人终于说道:“其实,并不是奉谁之命。我是五皇子慕容夏的人。
他对我有知遇之恩,但他却被你们冤枉,被害的下场凄惨。所以,我便想报复你们两人。”
慕容楚心中一怒,竟然是老五的人?他怒道:“即是想报复我们二人,与柳少夫人何干,你为何要掳走她?”
男人说道:“我认为,是你们冤枉了五皇子,才害的他落到如此田地。
听说你们三人是好兄弟,我就是想挑拨你们三个之间的感情,杀死柳少夫人,嫁祸到你们的头上,让你们三人反目成仇,让你们也尝尝被人冤枉的痛苦。”
慕容楚愤而一拍桌子,说道:“混账,老五落得如此田地,皆是他咎由自取,并无一点冤枉。
而你不分是非黑白也就罢了,为了报复,竟然想要虐杀一个无辜的女子,简直可恶,其罪当诛。”
柳天赐和慕容楚已经下意识的相信了这男子说的话。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白一弦:“你说五皇子对你有知遇之恩,想为他报仇?”
男人说道:“是。”
白一弦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既对他如此忠心,又怎会直呼其名?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啊。”
慕容楚和柳天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听这男人所言,他对慕容夏可谓是忠心耿耿,就连慕容夏失势被投入大狱,他都不忘为其报仇。
如此忠心,又岂会直呼慕容夏的名讳?若其当真忠心到即使慕容夏失势也要为他报仇,那在他心里,慕容夏便一直都是主子,他应该喊五皇子殿下,而绝不会直呼其名讳。
这男人倒也聪明,先用假话,故意被他们发现拆穿,然后做出一副被刑罚吓到的模样,说出后面的供词。
让人下意识的便认为证词是真的,没想到竟然还是在说谎,幸好被白兄识破了。
男人也没想到,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而已,居然会因此而被识破。
但白一弦推断出的,可不仅仅只是他说了假话而已。这男人知道慕容夏的事,还能说出他是被冤枉的。
不管慕容夏是不是被冤枉,仅凭他能说出慕容夏,就说明,这件事,不是与柳天赐有仇的武林仇杀。
因为一般的武林人士,大都与朝廷无关,编造借口,不会想起来朝廷里一个失势的皇子来。
只有与朝廷密切相关的人,才能想到朝廷里的人和事。所以,这男人必然是朝廷那边养出来的人。
但他又不是慕容夏的人,慕容煜又死了,还能剩下谁?
白一弦说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男人嘲讽的看了白一弦一眼,突然嘴巴一动,便想咬舌自尽。
这男人倒也干脆,可惜言风在旁边,一直防着呢,当即就将他的下巴捏住,硬生生的卸了下来,就如同他对付胡铁瑛那样一般。
“现在才知道怕了,想自尽?晚了。”白一弦说道:“别着急死啊。
其实呢,我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毕竟朝廷不提倡重刑,太子殿下如今在旁边看着呢,我总得收敛一点,不是吗?
所以,不如我们用个温和点的刑罚如何?”
男人下巴被卸掉,不能说话,只能紧张的盯着白一弦,不知道他口中说的这个温柔一点的刑罚是什么,但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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