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果然我见犹怜续篇。依旧是非常狗血的中篇,慎入。深夜,皇宫别院幽幽烛火下,景朝新帝坐在塌边,看着床榻上陷入沉眠的少女。他的手指绕住少女颊边的一缕发丝,思绪却是飘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是从何时起,对这位昔日故友之女生出兴趣的呢?最开始时只是旁人的一句戏言。大抵记不清了,他府下门客,抑或某位幕僚,在谈及明雍书院承永十四年初时的入学光景,那场书院前的骚乱时,提到了这样一句话。“聪慧灵巧,清秀脱俗。不知这般样貌才情勇气俱佳的女子,他日会落在何家?”忆起当时光景,宣行之眸中不乏回忆之色。在那场入学测试中,他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身处其中的诸位学子。“云中……”唇间淡淡呢喃着少女的封号,宣行之看着那个被众人环绕其中的女孩儿。她和她兄长花忱,眉眼间都深得元南国公夫妇嫡传,面貌俱是不俗。其兄长稳重果决,这位家中幺子又当如何呢?出乎他的预料。在他以为有兄长肩担大任,这位本该备受呵护的家中幼子理应天真烂漫时,众人环绕中的少女展露出了和他预想中截然相反的面貌。她始终据理而论,不过分激烈也不轻易退让。字字清晰又肯定,不会退却,也无害怕退缩。温恭自谦,不卑不亢,确有故友风采。门下谈及此事时,他正处在书院高处一座凉亭。亭下不时有书院学生走过,三三两两,正是春时好光景。而那个身着明雍书院院服的少女正和同砚,相携从花树下步出。或许是他的目光在那个从花树下穿出的少女身上停留的过久了些,让与座的门客误解了。那人的目光从少女身上收回,似了然于心般落在他身上。“王爷若垂爱……”门客手中羽扇轻挥,声音中夹杂着些讨好的意味,“以王爷的身份,是她花家高攀了……“休要胡言。”他忙制止了那位门客一时兴起的言论,正了脸色,“此女乃本王故交之后,不可乱言。”那位门客讪讪收了口,见他不悦的神色,未再多言。只是,说者一时兴起,听者却未必不会多想。那之后的时日里,云中在书院内表现惹人注目,他的目光也越常落在那抹身影上。从过往回忆中走出,宣行之看着窗外摇曳的朦胧树影,些微叹息在深浓的夜色里飘出去很远。妄念之心已动,可掩不可收。起初他并未曾想将心中所愿施加在她身上,但世事难料,他登临帝位的路上,云中终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因缘际会,她落于他手,这让他有了将昔日欲念实现的契机。他已称帝,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是他不能要的。烛火熹微,坐于床畔的宣行之眉目温和,他将身畔锦被往少女颈侧拉了拉,遮住他今夜留下的痕迹。站起身欲离开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折了窗前小桌净瓶上的一株桃花,别在了少女发间,这才走出了别院,向自己平日处理政事的书房而去。近日,景朝虽表面趋于平和,但夜幕之下暗潮涌动。他感觉,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了。日光透过窗子,照到帘幕上时,你从幽幽沉睡中醒来。昨夜的事历历在目,涌入初醒依旧有些混沌的大脑。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指甲几乎要将上好的布料抓破。……哥哥不知伤得如何,想到前夜那时你被宣行之折辱时的光景,这些却被前来营救你的哥哥撞见了……在你不知时,哥哥闯到你院前,却被生生拦下,受了重伤……一时间,胸腔被愤恨充满,你咬破了唇角。有血色滴落在被子一角,将那一处泅湿了。胸口被恨意和屈辱撕扯着,这一刻你几乎无法抑制自己想要就这样冲出去,亲手杀掉那个男人的冲动。将你从无望的黑暗情绪中解救出来的,是外间传来的声响。“娘娘,花家命人送来了藕汤,说是您昔日最喜欢喝的,还有府里厨子做的几样细点,您快起来尝尝。”花家……是林珊姐姐和微霜……你忙从床上起身,穿好衣物,在拂过肩上长发时,触到了一处别样的触感。将那株艳丽的桃花从发间摘下,你的视线落在窗前插满桃花的净瓶中。
手指拂开,那枝桃花被你随手扔掉了。想也知道这是谁插在你发间的,这是故意嘲弄你?没再去想那些令人厌恶的事,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慌乱的心底终于寻到了一处实处。屏退了侍候你的宫女,你将送进来的食盒一个个小心的打开。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只是闻这味道,你就知道是你平素在花家时那位厨师做的。你并没有着急享用自己喜欢的食物,而是细心检查每个食盒,连木盒底部的花纹都未放过。半晌后,你坐在座椅上,心底有些失落。自被囚禁起,你所用之物都会经过严格的筛查,每日都会被他强行灌下让身体无力的药物。昨日那般景象下,听闻至亲的消息,你本无法入睡,却在药物的影响下违逆心愿睡得很沉。花家经过层层筛查送进来的食物,不可能仅仅是食物而已,这里面一定藏了东西。可是,你仔仔细细检查了数遍,也没有发现奇怪之处。难道真的只是微霜和林珊怕你吃不惯宫中的食物,特地叫人送进来的?不对。她们不会做这样无用之事。宣行之称帝后并没有动花家,季元启身处深牢,你又被困宫中。花家和季家失去倚仗,又有所忌惮,在他严密监视之下,无法有所行动。但他一定无法安心,远在寒江的玉泽和哥哥,还有对帝位有着莫大威胁的宣照和师兄宣望钧……他的帝位坐得并不稳。你有种感觉,不用太久,景朝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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