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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0 / 18)

困,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睡梦里隐约闻到一阵馥郁的桂花香。

奇怪,这附近有桂花吗?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但过了片刻,我又觉得不对,这花香里,怎么好像还掺和着一股血腥味?

我还能没清醒过来,突然又听到有人在敲窗棱。

房间在二楼,墙体上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东西,是谁在敲?

我猛地坐起身。却见绿纱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夜风正呼呼地灌进来。窗外悬浮着一张惨白的女子人脸,血泪正从眼眶中流出。

我着实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加上夜风呜咽着吹拂,沁着丝丝寒意,顿觉手脚冰凉。在人间待久了,我差点忘了自己不是人,张口就要喊救命,好在硬生生憋住了。

那窗外悬空的女子目光悲戚地注视着我,缓缓动了动唇。

她说,能不能帮帮我?

我缓了缓神,终于清醒了些。

这女子是妖,这点显然无疑。方才过于浓郁的桂花香已经淡去许多,但仔细闻也能闻到。那么她是桂花妖。

通常来说,妖精在化形时都会把自己的妖气藏好,法力愈高,愈不易被察觉,甚至有些还能骗过法力高深的道士。但这位突然造访的桂花妖显然不处在寻常状态——她周身萦绕着的妖气实在太过醒目,我怀疑就连孟尧光都能用肉眼看出来。

这异常显然来源于她糟糕的状态。没了桂花香的掩盖,方才的血腥味便变得极有存在感。加上她苍白的脸色和向我求救的举动,想必是受了重伤。

我下床打开窗户,把她让了进来。

她露出全部身形,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凄惨。她眉目清秀,面容温婉,但此刻却脸色苍白,满是血泪,嘴唇发青,发丝凌乱。身上的淡黄衣裙,本该是十分素雅的,此刻却染上了污泥,有些布料皱成一团,且半数都被浸染成了猩红色,血腥味便来自于此。

她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求大人相助!”

我见她准备弯下膝盖时就连忙伸手去拦,却没有拦住。眼见她朝我行了个大礼,我十分头疼,想把她扶起来:“别跪着呀,快起来!”

我拉扯了半天,她才终于起来。我拉过扶手椅子让她坐下,查看了她的伤口,见已全部愈合,并无大碍,只是衣裳上残留了血迹。外伤已经自愈,但她状态却如此糟糕,怕是深受内伤,一时半刻我也无法医治,又见她急着求援,于是说:“你先别急,先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说罢才发现她已经提前施法将这房间封闭起来,外人不闻声响,不见内容,难怪敢直接悬浮在半空,不怕起夜的人撞见吓破胆,闹出人命官司来。

我安抚她片刻,她倒也没有我担心的那样哭得稀里哗啦,很快压抑了情绪,将事情原委道来,还算是有条有理。

我猜的不错,她确实是一个桂花精,名叫姜延,来自临县。

世人常常把妖精混为一谈,不作区分,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将他们归在一处,统称为妖。就连我们这些真正的妖和精都习惯了,也跟着这么叫。比如眼前这位,我就既可以叫她桂花精,也可以叫她桂花妖。

但若真要追根溯源,照最开始的叫法,动物得神智所化者为妖,草木得神智所化者为精。草木要想成精,相比动物成妖是要难上许多的,因为动物本就有灵智,但草木无知无觉无感,但是要修炼出那一抹神魂都是难上加难。

想要成精,不仅要几百上千年如一日地修炼,还得能有机缘巧合,否则只凭一股脑地修炼,也不成大器。说白了,要看造化。常常是两种情况,一是一出生就长在一处福地,享天地之精华。二是碰上了哪个散仙,闲来无事拿仙露仙酒浇花草。

但姜延的身世,却颇为复杂,连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她自言一百年前曾是一名寻常女子,那时的她就叫姜延。

姜延的家乡在江南。水乡的姑娘都操着吴侬软语,说话细声细气,常常结伴去采莲蓬。

姜延也不例外。她在水边长大,从小熟知水性,是姑娘中游泳的好手。每到莲蓬成熟的季节,她就和女伴们泛舟湖中,在长到人高的荷叶里嬉戏打闹。

她生在寻常家庭,但父母健在,且只有她一个女儿,对她无限宠爱。她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了十几年,出落地愈发水灵。年方二八时,开始有媒人来说亲了。

但媒人来了一个又一个,她却在闺中闭门谢客,一律不答应。母亲便悄悄问女儿,我们姑娘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姜延羞红了脸,一头埋进被褥里,责怪母亲乱说话。

但和她关系好的女伴们都知道,姜延喜欢唱歌,许多曲子都会唱,常常一边划着竹篙一边唱,歌声婉转悠扬,大家都喜欢听。但每当湖边站了一个少年,痴痴地望着她的方向,被她发现时,她就背过身躲起来,模样有些气恼,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唱了。

姜延的母亲打听来了这件事,立刻去打听那位少年。原来少年是山那头村中的人,一日路过这里迷了路,恰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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