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的怪笑声,冰冷的鬼手,交织成可怕的梦境——“救——命——呀!”虚弱地呼救声卡在喉咙里,蓟寒浑身冒着冷汗,努力挣扎着要从恐怖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茫然不解地看着古色古香的床榻。这里——是哪里呀?梦中的景象仍然令她余悸犹存,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叫她彻底地愣住了,盖在身上绣工精美的凉被,还有这古色古香又精致的寝具是哪里来的?她不记得雪姨的家中有这些东西啊!在她吓昏了之后,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又是如何被送到这里来的?难道——雪姨真的带她来收惊了吗?这里会是她那一群唐人痴的朋友的住处吗?正在蓟寒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到胡雪芝那柔媚独特的声音;“啊!醒过来了吗?那应该就没事了吧!”蓟寒循声望去,立即睁圆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雪姨为什么竟梳着古人的高髻?而她的衣饰也比以往的妆扮看起来更像是唐代妇女的宫装?难道这是为她收惊的戏服?她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睛“雪姨——你——在开化装舞会吗?”“化装舞会?”胡雪芝失笑“还没回过神来吗?”蓟寒又呆了一会儿,眼前的胡雪芝虽有着她熟悉的面容,却又令她感到陌生,而四周的如同太平公主的场景,天!这是哪里?错综复杂的感觉令她慌乱起来“你——我——这是什么地方?”她试着缓缓坐起来,一阵酸软猛地袭了上来,她忍不住“唉哟”了一声,感觉全身既疲惫又酸痛,仿佛刚刚跑完十公里的马拉松似的,她这又是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在送嫁的途中,在城外遇到流匪袭击,失踪了一阵子,幸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否则翼儿就要疯了!”什么?蓟寒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送嫁?流匪?雪姨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呢?“雪姨你——你——怎么了?什么送嫁、流匪?我怎么都听不懂你所说的话?”看她心疼怜惜地看着自己,蓟寒不禁也呆了。胡雪芝呆了半晌,不信地抓起她的手腕把着脉象,稳定的脉象诊视不出任何的毛病,若说是伤了脑子损伤了记忆,蓟寒为何独独记得她这个雪姨呢?“雪姨!难道你是被那古镜中的鬼怪给吓疯了吗?”蓟寒慌乱又难过地看着胡雪芝。难道在她被吓昏了之后,雪姨也去了那顶楼?又刚好碰上那鬼怪发威的时候,所以雪姨才被吓得满口胡言乱语?丰富的想象力立即自动自发地编写出诸多的剧情,为她解释了胡雪芝所有的怪异举动。胡雪芝皱皱眉头“古镜?什么古镜?”胡雪芝疑惑的神情几乎让蓟寒以为自己真的神经错乱了,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就是你送我的那面从唐朝流传下来的千年古镜啊!那面背面铸刻着一幅猎狐的图样,隐含着一则美丽的爱情故事,实际上却有鬼怪附身的铜镜啊!”闻言,胡雪芝震惊地睁大了眼“啊——你——你——是说——”莫非——难道说——眼前的寒儿是——不!不会的!蓟寒以为胡雪芝也被吓到了,她颤抖着说道:“你说月圆之夜会有不可思议的异象发生,那异象便是古镜中的幽魂——你送给我的那面古镜——附着鬼魂——”“你所说的古镜——”胡雪芝喘了喘说道:“你所说的古镜——可是这面吗?”她不知从哪儿取出一面钢镜。蓟寒一看,立即吓得哇哇大叫;“拿开!快拿开!”胡雪芝坐上床沿,拍拍蓟寒的肩膀,安抚她:“别怕!不会有事的!你再看看是不是这面铜镜?”蓟寒又颤抖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从捂着眼睛的指缝中偷瞄了一眼。“咦?”她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仔细地观察着那面清晰明亮的铜镜,她记得那面古镜虽然被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保存的情况良好,但也有了千年岁月所留下的斑驳,并不像眼前这面铜镜般地闪亮簇新。“这铜镜——”蓟寒讶然地接过铜镜;“这面铜镜怎么变得跟新的一样?不是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吗?”铜镜上,不见斑驳模糊的岁月痕迹和斑斑点点的铜绿,却有着簇新的光泽,背面那幅狩猎图更是清晰可见,内环中心的狐狸钮穿上一条瑰红色的丝绳,那名骑马拉弓的男子,浓眉大眼英姿勃发,而被捕获的女子,那清雅秀丽的面容竟与蓟寒有七八分相似。蓟寒不禁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愣了好一下子,她翻过铜镜的另一面,微凸的镜面有几道轻微的刮痕,外环的镂刻纹饰上却多了道暗褐色的彩饰,镂刻的凹纹中被镶填了某种暗褐色的不明物,这是她之前没有看过的彩饰。她轻轻地触摸着那暗褐色的不明物,突地,一阵莫名的恐惧如针般地刺人她的心里,她手一抖,差点捧不住沉重的铜镜。“这是——我那时没看到有这个暗褐色的彩饰——”蓟寒抬起头来,满脸惊异地问道:“雪姨这是仿照那面古铜镜所铸造的吗?”“不!这面铜镜从未被重新铸造过!”“那——为什么——”胡雪芝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檀黑的瞳眸慢慢地漾出一抹极沉重的悲伤,那深沉的伤痛仿佛是要揉碎了她的心肠般,浓烈的悲恸连不明所以的蓟寒也为之动容。“雪姨——你——”蓟寒说道:“你怎么了?”“我——没事!”微弱的语音中有着让人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寒儿啊!寒儿!你果然已经——胡雪芝闭了闭眼,细细地颤抖地说道:“那不是彩饰!是血!”胡雪芝凝望着那触目惊心的色泽,美丽的杏眼中蓄满了悲伤的哀戚“是人的鲜血在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