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盘踞在巢湖小梁山一带的红巾贼四处劫掠,活动范围越来越大,所到之处j1any1n掳掠,ga0得江南东西两路人心惶惶,稍微有点家财的人家都吓得魂飞魄散,民心思逃。这十几日来更是夸张,有谣言四传,说是襄yan行将失守,蒙古大军就快渡江南下,不但江南东西两路百姓闻风而逃,便是远一点的荆湖两路百姓也开始南逃,这建康地处往临安的咽喉要道,流民必定是要途经此地再去临安,于是流民越来越多,到今日晨时,建康城外已有上万流民聚集,乱作一团。期间不少强横之人趁乱劫掠,ga0得建康城里城外j飞狗跳,民怨四起,巡检衙门根本管不过来。而且据传更多的流民过几日便要涌来,人数多达数十万之巨,制置使吓得够呛,加之城内百姓民怨汹汹,要求将流民统统逐出建康,于是便依着民意,顺水推舟紧闭城门,将流民拒之门外。”
“怎么能这样?”
吕柔奴听得奇怪,“流民本来就流离失所,难道不是应该打开城门安顿他们吗?”
牧仲陵听她说的天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那驿卒已经一脸愕然,瞧着吕柔奴俏丽的脸庞一脸义愤,不似做作的模样,终于明白她的确是肺腑之言,摇头道:“姑娘想必出身富贵人家,哪里知道世间的险恶无奈?小的实在是无话可说啊!”言罢,叹着气扬长而去。
“师父,我说错话了吗?”吕柔奴疑惑不解转头问了一句。
“话倒是没错,只是建康制置使力有不逮,无能为力罢了。数十万流民,衣食住行,每日耗费皆是不可计数,没有朝廷颁旨下来,小小建康制置使拿什么安顿他们?流民一旦面临饥馑,为了活下去,部分强壮的流民便会开始四处劫掠,如果紧接着数十万流民涌进了城,可想而知建康城里的寻常百姓该有多恐慌!”
“朝廷不是有征来的粮赋吗?可以开仓放粮啊?”
“朝廷储粮大多是军粮,不是建康制置使所能掌控,没有圣旨御准,动一粒储粮都是谋逆之罪。其次,大宋全国禁军总兵力也不过六七十万人,面对金国和蒙古的威胁,朝廷为什么不大幅扩充禁军?正是因为朝廷储粮不够,养活不了更多的正规军队,所以才广募既不训练也不作战的厢兵和乡兵,维持治安,修路筑城,不耽误耕种,不消耗储粮,至于战斗力,便是根本没有考虑在内了。若是这些都是流民大多自带家财粮食逃亡便是国之大幸,若是时间一长,流民变成饥民就非常可怕了,几十万人的嘴每天要吃,又不能耕种自给,那就是无底洞啊,朝廷一个处置不当,求生的流民立刻就会成为暴民,四处劫掠。因此流民所到之处必定激起当地百姓的恐慌,一不小心又会制造出更大的流民cha0。”牧仲陵知道吕柔奴自小生在官宦之家里,相当于蜜罐里长大,难免有些天真,便耐心解释了一番。
“流民也不一定是红巾贼那种土匪水寇啊,只要有口饭吃,怎么会四处劫掠?”吕柔奴有些不理解的反问道。
“问题就在于此,朝廷可能没有那么多粮食啊。如果流民cha0很快结束,流民各自回乡,朝廷自然会开仓赈灾安抚,以免事态恶化,如果流民cha0没有可能在短期内结束,数十万流民的日常所需将很快让朝廷不堪重负,朝廷也不可能把留给军队的储粮拿来赈灾,要知道流民没吃的都会变成暴民,军队要是断粮了那就是要za0f了!”
吕柔奴还在似懂非懂的沉思,牧仲陵已是将她扶上马背,而后自己跃身而上,“现在我们管不了流民的事,而且此处官府早已上报朝廷,自然很快就有处置办法下来。我们赶紧走吧,今夜还要连夜赶路!”
话音一落,牧仲陵缰绳一抖,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出。
吕柔奴赶紧催马跟了上去。
出了采石矶驿,二人问清方向,一路策马飞奔往临安而去。
此时天se渐黑,官道上仍然有三三两两的马车牛车迤逦而行,俱都是满载包裹箱柜以及各se人等,家丁护院模样的人或骑马或步行,个个掩饰不住的仓皇紧张之se,显然俱是逃亡的富贵人家。除此之外,也间或能看到徒步往前的流民,或背或提着小小行囊,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se,不时扭头望着跃马而过的牧吕二人,偶尔几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吕柔奴婀娜的身子,隐隐闪着饿狼一般的狞se。
不多时,建康雄伟的城池便若隐若现的出现于远方朦朦夜se中,好似一头巨型怪兽,横亘于一马平川的原野之上,其规模与险峻,b襄yan有过之而无不及,望之令人惊叹不已。
越靠近建康城,路上流民越多,宽阔的官道竟然也拥塞起来,二人只得策马缓行,此时空气中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人群中不时传来斥骂、哭泣或者争吵声。
行至城前一处岔路口,直行便是往临安方向,往右便是去建康的路,牧仲陵远远望去,隐约可见城门处黑压压的全是被堵在城门外的人,嘈杂一片,呼喊声不绝于耳,长叹一声,便一勒缰绳,往临安而去。
吕柔奴一边小心翼翼地策马徐行防止撞到人,一边打量着官道上惶惶不安的流民,俏脸上满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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