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此人?”
焦十九诧异问道。
“没错,虽然临济大师声名不显,可一身佛法修为深不可测。”
风朝煌望向沉降三十丈,宛若被陨星砸出的巨大裂谷,摇头道:
“依我看,这一场生死斗阵,多半两败俱伤。
只不过打得如此激烈,为何双双不见踪影?”
风朝煌感到疑惑不解,就常理而论,宗师之战,无非心神外景互相碰撞,道则真意彼此交锋。
既是生死之斗,也是大道之争!
倘若极尽升华,战至最后一刻。
应该是神意枯竭,气血燃干,无力再动弹才对。
可焦十九搜遍方圆五十里,都未寻到半点踪迹。
“总捕头,那要不要发海捕文书?捉拿皇觉寺的临济?以正朝廷法度!”
一个银章捕头小声问道。
风朝煌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瞥过去,冷笑反问道:
“好,派你去抓他如何?
反正本捕头打不过一尊修成大日如来法身的佛门宗师。
都当上银章捕头,怎么还净说蠢话!?”
那人讪讪,不敢搭话。
朝廷法度对于寻常的江湖武夫,那是森严雷池,令人忌惮。
可在五重天的宗师面前,就很难奏效。
毕竟真要做得彻底,斩草除根。
必须用两到三位的同境兑子,才可万无一失。
当年朝廷大军马踏江湖,奉命剿灭云雷山,引得聂吞吾出手。
结果就是燕王白行尘、大将军宗平南,以及定扬侯郭铉、昭云侯年长兴。
两位当世绝顶,两位五境宗师,四人坐镇中军,最终将其拦下。
风朝煌跨上金眼大雕,忽地回头对金章捕头焦十九道:
“你亲自去一趟鹰扬卫,让大统领赵无烈稍安勿躁,安抚人心。
凉国公倘若身死,三大卫军必定生乱,外面已有流言四散。
说是东宫出手!”
焦十九心头大震,悚然一惊,压低声音问道:
“凉国公出事,怎么能够推到太子爷身上?”
风朝煌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轻叹道:
“皇觉寺的隐脉首座临济,曾经进宫见过洛皇后,为其讲解佛法。
他还是纪九郎的师傅。
凉国公未死还好,假如……真遭不测。
东宫就会被送到风口浪尖。
况且,这桩事才不过一天,此种用心险恶的风言风语就已传开。
难保没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焦十九好似想到什么,眉心猛地一跳,吐出那两个字:
“夺嫡?”
风朝煌亦是忧心忡忡,低头道:
“如今乃多事之秋,以往那些汹涌暗流,愈演愈烈。
皇后驾薨,江南水灾,北海据说也出了事,前所未有的大风浪将怀王殿下的龙牙大舰都给掀翻,死伤极大。
现在凉国公生死未卜……这天下要乱了!”
焦十九呼吸一窒,随着总捕头这番话,他只觉得有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你且去吧!威武卫离京州极近,二太保史敬思已经知晓了。
我要前去压一压这位金错刀的火气!
咱们分兵两头,但愿能够平息……辽东还有个神拳庞钧!
一个弄不好,就要起烽烟!”
风朝煌拍动身下的金眼大雕,双翅一展掀起狂风,没于阴云蔽空的茫茫四野。
……
……
冥冥虚空,混沌流转,宛若寂然如死的深邃镜面,映照诸天寰宇的万千幻景。
四张上抵天极,下达幽冥的座椅缓缓浮现,带起宏大的波动。
无数的祝祷与狂乱的杂音,宛若亿丈的狂涛惊浪,一波又一波肆虐攀升,席卷万方。
雷霆般暴烈的神意呼啸,仅仅是一个闪念,就搅得浩瀚虚空沉浮不已。
无形的大手蕴含着捉星拿月的可怖伟力,好似无远弗届,横跨万界,落向某一处。
那是一具满身触目惊心,布满皲裂痕迹的残躯。
他昂扬而立,如同虎死骨架不倒,那股极端的霸烈与无匹的锋芒,久久萦绕不散。
足以震慑猛兽,威伏蛟蟒!
倘若纪渊在此,应当就能认出,这一具生息已经消散的强横肉壳,正是那位执掌万军的凉国公。
如果以皇天道图映照过去,便会发现一条条紫青交错,隐有赤红的命数,如同梦幻泡影,逐一破碎。
人死如灯灭。
气运命数自然也随之消湮。
可就在阳寿、阴寿、天寿、人寿,四数耗尽枯竭的那一刻。
咚!
那只横跨寰宇万界的血色大手,似穹天垮塌,猛然落下。
无穷尽的磅礴气机肆虐垂落,化为一道道灭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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