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物,有德者居之。
本官生性坦荡磊落,这玄胎精英,合该归我所有。
谢掌门,你道对是不对?”
望着主动投奔纪渊的玄胎精英,谢明流五脏六腑牵动的伤势愈发剧烈。
那张面皮抖动几下,嘴唇嗫嚅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风流云散的寂静月下,这位浣花剑池掌门人仰面喷血,栽倒昏死过去。
“天道何其不公!这般垂青纪九郎!
连别人家里头的宝贝,都要赏赐给他!
瞎了眼的老天爷,你干脆认他做儿子好了!”
过江龙,永夜王,大屠神法
“谢掌门真是道心脆弱,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须知宝物有灵,自择其主。
你技不如人,且品节德行逊色本官几筹,未能得到玄胎精英认可,
这也属正常,又何必介怀。”
纪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长身而立于垮塌屋宇当中。
月白中衣一尘不染,宛如天上谪仙尽显狂态。
尤其是刚才两位四重天大高手气机交锋,真罡碰撞,顷刻就把整座水榭震得破碎瓦解。
只见周遭如被横推,刹那夷成平地,只余下这道挺拔身姿傲视群雄。
融融月色下,浣花剑池的几位长老、一众弟子皆屏息凝神。
仿佛被这股气势所慑,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踏进那方烟尘滚滚的残垣断壁,搀扶带走昏死倒下的掌门。
“入靖州第一日,先败白山刀王庄的聂东豪,再挫浣花剑池的谢明流!
真可谓,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
靖州武林的诸多掌门心惊胆战,想到这位年轻千户于城头之上,一脚踩死定扬侯器重的梁种。
如此飞扬跋扈,横行无忌的桀骜性情!
再加上一身磅礴无匹,稳稳压住谢明流的气血真罡!
一入辽东何人可制?
难不成真要请出定扬侯?
又或者是横压白山三千里,参修神通六重天的大宗师聂吞吾?
念及于此,那些平时在靖州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武林豪雄脸色阴晴不定。
任凭他们搜肠刮肚,竟是找不出一两个能与纪渊争锋的同辈天骄!
“此子……气候已成!”
相隔十余丈的聂东豪面色凝重,忽地摇头说道。
他还未出师走出刀王庄闯荡辽东的时候,那位坐镇三千里的北地大宗师曾点评后起之秀。
认为当世的年轻一辈!
从武功、修为、气运、声势,
这四点来比较高下。
兵家武庙的姜赢武、王中道,
钦天监的师如意是第一列。
各自距离五境只差半步,而且伸一伸脚就能迈过去。
临门不入,为的都是增进底蕴,冲击传说之中的神通大关!
六大真统的小天师张元丹、剑冠萧慨、佛子玄安则为第二列。
属于大宗师有望,能够接替山河榜前十席位。
未来十载,于庙堂或者江湖跻身当世绝巅的天骄人物。
第三列才轮得到左横舟、胥无恙、虞卿飞,以及自家少主聂人英。
“纪九郎意气风发,大势加身,无疑是要进到第二列,去跟六大真统倾心培养的掌教真种争锋。
论及武功之高、修为之深、气运之盛、声势之大!
这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并不弱于那几人!”
聂东豪无奈地长叹一声,眼底掠过担忧之色。
他那个师弟向来自负,自出道以后,用白山少主之身行走府州,从未吃过什么大亏。
即便朝廷中人,看在其父是北地大宗师聂吞吾的份上,多少都愿意卖几分薄面,将礼数做足。
像靖州武林的各门各派,见到聂人英唯恐招待不周,攀附不上。
毕竟与北地大宗师结下一段善缘,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于危急关头,保全山门或者传承不受倾覆大灾!
“如今少主的榜首之位被夺,风头也叫纪九郎抢尽,只怕咽不下这口气!”
聂东豪此刻的心境,与城门外第一关拦路的时候大不相同。
所谓众口铄金,混淆真伪,从传出纪渊巡狩辽东之后,各种流言谣传风闻四起。
大多描述,都是关于其人的桀骜不逊,狂悖无礼。
因此,聂东豪才会被梁种说动。
欲要好生教训一下这个仗势欺人,借着东宫做靠山横行霸道的年轻千户。
“现在一想,纪九郎得罪那帮京城的将种勋贵,而且树敌众多。
哪有人会专程为他扬名,讲他的好话。
自诩清流的天下喉舌都掌握在高门大族、豪阀世家的手中。
有时候,连监国的太子殿下都要被掣肘,难以大展拳脚。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