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晃,熏香浓郁,仿似坠入迷幻妙境,令人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
“堂堂四重天大高手,折腰屈身安排这些玩乐招待。
也挺不容易。”
纪渊眸光闪烁,往内走去。
换血大成脱胎换骨,凝练真罡神意勃发,以他今时的武道境界,又怎么可能饮酒醉倒。
这方香汤底下铺着烧热的鹅卵石,又有几条炭火过道,保证水温不会变凉。
“委实是江南巨富的做派!沐浴一次,耗费百两都算好了!”
纪渊微微摇头,轻嗅着鹤脚香炉里散出来的松脂香味,目光落向层层薄纱遮掩之处。
却见几个肌肤娇嫩的豆蔻少女如蝴蝶蹁跹,轻快地走出。
好似侍女一般,乖巧可人行了一礼,团团拥住那袭大红蟒袍,俏脸带着敬畏之色。
她们也不言语,只是各司其职,有的替纪渊除去外衣、有的解下木簪、有的脱掉靴子。
动作极为轻柔,也极为娴熟,俨然个个都是体贴的人儿。
做完这些之后,恰如春兰秋菊各有颜色的豆蔻少女,踩着碎步出门而去。
独留纪渊一人,只穿着月白色的中衣,静静地待在屋内。
“我在金风细雨楼都未有过这样尽心的享受,谢掌门不去做风月生意,真是可惜。”
纪渊心下一笑,也没有故作两袖清风的刚正清官,更不像未见过世面的青涩雏鸟。
他赤脚踏进香汤池子,水温正正合适,一股股细微的热流覆盖周身。
好似里面放满熬炼煮好的药材一样,竟有滋养血肉的神奇功效,让人精神都不自觉地舒缓下来。
“鸿门宴、群英会没遇到,红粉帐、美人计倒是见识了。”
纪渊仰头靠在池边,两眼紧闭养神。
忽觉肩膀微微异动,一双细滑的小手轻柔按捏。
泡在香汤里头的年轻千户转头一看,那女子乌黑长发梳成髻,缀着几样饰物。
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润滑,指尖带过结实的躯体,莫名都有一种舒畅的感觉。
黛眉宛若远山,美眸含情脉脉,偏生还穿着端庄得体的宫装,只有诱人的抹胸若隐若现。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且还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妇人。
待到纪渊瞧见清楚,既没有浮想联翩开始调弄风情,也未曾情欲大炽赶忙上下其手。
他心头升起的首个念头是:
“裴途那厮谣传我独好美妇的坏名声,居然都传到辽东来了?”
掖庭九姓,百代昆吾,第五件玄兵
原来这就是品茶?
浣花剑池堂堂靖州大派,私底下还有此等无边春色。
怪不得谢明流的风评有些古怪,每每提及君子剑的名号,靖州许多正道人士都是嗤之以鼻。
纪渊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目光略微下移,掠过那美妇人颤颤巍巍的紧绷抹胸。
这品的只怕是奶茶才对。
“千户,掌门吩咐过了,让妾身好生伺候。”
宫装美妇怯生生的,简直我见犹怜。
烛光映照下,那双臂膊挽着纱巾,肌肤白得像是官窑里刚烧出来的玉瓷,浮着一层细腻的釉色。
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好像空谷幽兰独自盛放,忍耐着寂寞,却又渴望人欣赏。
“谢明流真是深得个中三昧,从你的样貌、打扮、再到熏的香气,都很有讲究。”
纪渊也算见过风月阵仗的半个老手,大略一瞧,便看出这妇人精心梳妆过。
分明是刻意装点为床笫尤物,送到他的面前,以尽情享用。
“伺候?”
纪渊眉毛一扬,嘴角含笑道:
“还未问夫人叫什么呢?”
美妇穿着端庄,宫裙繁复又经香汤热气蒸腾。
此时,额头、脖颈、锁骨皆被汗迹浸透,有种勾魂摄魄的妩媚妖娆。
听到这位年纪比自家女儿还小一些的千户大人发问,她低垂着螓首道:
“妾身夫家姓铁、娘家姓兰,贱名雅芳。”
纪渊眸光微动,好似想到什么,不动声色道:
“才望高雅,貌美芬芳,真是好名字。
本官观夫人气质不俗,想必是大家的闺秀、书香的门第。
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无疑是玷污了。
莫非受了逼迫?”
兰雅芳甫一闻言,好像被触及伤心之处,顷刻就是泪眼连连,梨花带雨的凄苦模样。
瞧那香肩耸动,衣带滑落的风情,纵然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也要为之心神动摇。
“妾身是……自愿而来,只想尽心尽力,好生侍奉千户。”
兰雅芳抽泣着说道。
“你夫家姓铁?本官记得靖州武林前几把交易里头,大旗会掌门就叫铁炀。”
纪渊轻声问道。
“正是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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