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娉儿周身像是笼着一层水气,仙姿之相若隐若现,愈发勾人心魄。
“正要多谢娉儿,若无你恳求冰清师太,何来我的这番际遇。”
徐怀英淡淡一笑,眉宇之间洋溢着原来那股飞扬自信。
天骄风采,可谓是一如往昔!
“怀英道兄无需妄自菲薄,以你的天资根骨,本就在同辈当中的出类拔萃。
纪九郎能够胜你与虞卿飞,无非是仰仗皇觉寺神功,以及宗师的亲自指点罢了。
更何况,他深受东宫的器重,武道资粮不会短缺。
太子殿下也不是吝啬性子,多半也有赏赐。
反观怀英道兄你,虽然贵为真统弟子,
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外门提升到真传。
个中的艰辛,委实难以说清。”
杨娉儿柔声细语,每个字都说到徐怀英的心坎里头。
让他心头蒙上的阴霾,都瞬间变淡了几分。
“哈哈哈,娉儿真个懂得安慰人,不过徐某并不会因为败给纪九郎一次,就道心蒙尘,落下阴影,再也不敢面对。”
徐怀英昂起头,意气风发道:
“经过这一次道体崩毁之劫,我对于神宵道书的精义领悟,反而更进一步。
只需稍稍积累一段时日,必定能够顺利踏破四重天关隘。
气血武道之路,后发制人的五境宗师不计其数。
往往都是前面走得顺风顺水,勇猛精进。
一旦遭逢挫折,就再难爬起来。”
杨娉儿眼中掠过一丝嘲弄意味,以及对于徐怀英的轻蔑之色。
后者的这番话,讲得岂不正是自己?
莫不是水云庵见他有用,愿意舍得手段。
这位真武山亲传恐怕早就一蹶不振,自甘沉沦了。
若徐怀英真个心神坚定,硬如铁石。
不为胜负所动,不为得意、失意所干扰,配得上天骄之名。
那他也不会轻易被拿捏,落入水云庵的掌心。
“这些须眉浊物,个个都是妄自尊大,以为本身有多了不得。
纵谈大志,指点江山,可只要戳破那层表面伪装,俱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杨娉儿心思盘旋而过,眼中仍旧是含情脉脉,仿佛极为仰慕。
“娉儿,此前你说要一探真君洞府,如今我的伤势痊愈,功力大增。
经过二次铸成的神宵道体,完全当得起换血三重天内第一,也足以为你保驾护航。”
这些时日,徐怀英经常与杨娉儿相见,又跟水云庵的冰清师太交渡内息。
自个儿的心神已然五蕴皆迷,颠倒离乱,却浑然不觉。
换作以往,这位真武山亲传决计放不出这样的狂言。
“好得很,师尊早就探明真君洞府的所在。
阴世沉沦,埋葬旧土,太古、上古的一切之物,都没于其中。
再加上鬼门关闭,黄泉路断,阴阳彻底两隔。
外人想要进入,堪称是难如登天。”
杨娉儿俏脸故意浮现一抹雀跃之色,随后轻声道:
“只不过水云庵传承久远,亦是有些隐秘手段。
可以借由子时,阴阳交汇,以冥器护身,踏进被劫气道雾笼罩的真正阴世。”
徐怀英听得眼角一跳,露出明显的意外神色,惊诧问道:
“竟能如此?”
要知道,他可是真武山的亲传,对于江湖各门各派的传承来历,都知之甚详。
阳间,阴世,这些掩埋于古史的秘辛传闻,也多少晓得几分。
自上古的阴月皇朝、四圣之战之后。
阴阳两隔,已经成为近乎人所共知的一桩事。
现在杨娉儿却讲,水云庵有着可以踏足阴世的秘法。
倘若被人传扬出去,必定是石破天惊,引来各方关注。
“怀英道兄也不要惊奇,太古年间,三教都对阴世动过念头。
佛门自成轮回的小六道,道门祭祀幽冥府君……无不是想要重启阴阳。
毕竟,阴阳隔断,使得人鬼杂居,灵机浑浊,修行环境日益恶劣,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不解决,长此以往,必将大乱。
水云庵以冥器护身的法子,也是从上古阴门一脉之中,寻到的路数。”
杨娉儿含笑以对,淡淡说道。
阴门,又被称之为“隐门”。
囊括众多,几乎包含所有的俗世行当。
比如,扎纸匠,出马仙,缝尸人,走阴人,赊刀人……等等。
上古正宗历劫,山门崩塌毁尽。
有一阵世间,这些阴门传人颇为兴盛。
他们所使的手法,也不怎么看重灵机吸纳,多以自身血肉、魂魄做引子。
所以往往阴门中人,通常都是寿短或者残缺,难以善终。
直到后来,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