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离皇没有发现观天楼的山门,却误打误撞找到大乾皇朝的半部史书。
目前关于太古、上古,以及仙佛神魔等诸多秘闻,皆是取自于它。”
易老先生轻叹一声,这具由监正大人亲手炼制的肉身,随着这番长谈,似乎渐渐有了活人气息。
那些闪烁如电光的念头,好似逐步混同化入血肉。
将这位白发老者,变成跟孤弘子、余东来相差不大的真正鼎炉。
“太古年间的初代人皇,意图铸造一张通天彻地,囊括万族的无上命图,借此成道。
但他失败了,并且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那座恢弘神庭从高天崩塌。
人族气运因此凋敝数十万年,一蹶不振,等太古结束、天地重开,方才有所好转。
所以,你会发现历朝史书皆对历代人皇歌功颂德,唯独第一位人皇,名姓都未记载,鲜少提及。”
初代人皇?无上命图?
纪渊收拢惊涛骇浪似的汹涌念头,保持着绝对平静。
他有些庆幸,从奇士那里得到第十五条命数。
若无【破妄】加持,从易老先生口中得知这么多惊人隐秘,自己如何能控制得住形色?
“大离在大盛之后,所以元天纲并不知道初代人皇也有此念,而且手笔比他更大。
竟然要以神庭统辖天、地、人三界,钦定万族生灵的无穷命数,使得仙佛神魔,皆臣服之。”
纪渊心神晃动之际,略微凝神内观识海。
皇天道图彷如无边无际的浩荡画卷,散发出煌煌大日般的浓郁光华。
这会是执掌神庭的初代人皇,所铸造的那一尊无上重器么?
“以我现在的眼界和阅历,又能得到什么答案……不管是与不是,皇天道图落在我的手中,由我执掌,且从容行之,何必多想。”
纪渊心神复又稳定,恍如刀斧般刚猛,扫灭那些不安、惊疑的杂乱念头。
他今日这趟钦天监之行,得知太多掩埋于岁月史书的久远过往。
好笑的是,疑惑并未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纪小友,今日与你谈古论今,乃是监正大人起了惜才之意。
他见你气数浓烈,已是封侯之相,
但命数迥异,日后前程难以预料,心里颇有几分兴趣。
若非本尊不可妄动,恐怕会亲身前来。
其次,你曾经直面过域外四神,却没有侵染,
这更能证明你的命格显贵,会是大材。”
易老先生双手放在桌案之上,嘴角极其细微扯起一丝弧度。
“感谢易老先生为小子解惑,更感谢监正大人的青眼相加。”
纪渊再次起身,微微躬身,拱手以对。
“老夫听闻你曾经主动恳求,想要入钦天监,进社稷楼,成为一名练气士?”
鹤发童颜的老者眯起眼睛,抬手示意道:
“纪小友,不知道你可愿意做监正大人的记名弟子?社稷楼第六层正好缺个秋官。”
九品练气士,他可是我的手足兄弟
监正大人的记名弟子?
社稷楼六层的秋官?
纪渊眉毛一挑,有些遗憾。
为什么他吸引的高手、高人,都是枯瘦干瘪或者白发苍苍的老头?
难道就不能出现一些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女宗师,好挑战一下自己的底线吗?
略微收敛杂念,纪渊再次拱手道:
“不知道奉监正为师,可有什么要求?
小子性情顽劣,向来不服管教。
若不先问个清楚,只怕会冲撞到监正大人。”
好像有点推阻之意?
坐在上首的易老先生脸色微凝,僵硬的面皮挤出几道皱纹:
“纪小友,监正大人拢共收了六位弟子,
除开左右两位主簿,其余都在各府州勘探龙脉灵机,绘制山川地势。
平时倒也没什么清规戒律需要遵守,毕竟监正大人常年待在社稷楼九层,既不见客,也不出门。
再者,纪小友你是记名弟子,
只不过有个师徒名分,更加宽松。
唯有一点需要记住,监正门下,
皆不可插手朝堂之事,尤其是国本之争。”
纪渊眼帘低垂,暗自思忖道:
“监正为何会突然收自己做徒弟?
若说我气数浓烈,气运正隆,
也不过是封侯之相,未来有望封王。
六大真统的天骄种,亦有几个类似的厉害人物。
凭什么能够打动像监正这样的世间绝顶?
不得插手朝堂,干涉国本……总感觉话里有话。”
纪渊深思熟虑想了一会儿,始终未能找出什么头绪。
片刻之后,他微微躬身,拱手道:
“承蒙监正大人如此看重,小子愿意以师礼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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