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倒成一片的众多缇骑,仓皇离开。
这纪九郎当了武举考生,自己不好再借着百户官位继续打压。
看来要另想办法了!
“果真是个欺软怕硬的阴险小人。”
魏教头目送那道圆滚如球的背影消失,轻蔑道:
“换做九边军镇,这种废物活不过两日就要身首异处。
黑龙台巡视天下,应督主功参造化,可底下南北镇抚司两座衙门,却是有些糜烂了。”
纪渊默不作声,圣人闭关太久,太子监国与藩王共治天下。
仅凭东宫压不住国公、武侯等各方势力,只能讲究制衡,不断妥协。
这样导致朝堂风气日渐败坏,内斗得厉害。
“除非圣人临朝,不然很难扫除弊病,根治沉疴。”
纪渊收敛杂念,庙堂离自己太远,那是朱紫公卿所要操心之事。
“今日谢过教头援手,这份恩情,九郎记下了。”
魏教头爽朗一笑,正色道:
“某家还等着你在练武场上威风一把,好让那帮眼高于顶的将种勋贵知道,咱们这些修罗场里厮杀过来的泥腿子,不比他们差!”
纪渊用力点头,天底下从没有只让贵人站着,贱民跪着的道理。
他要入讲武堂挣功名,就是不愿给将种当狗,世家做仆。
北镇抚司的凶悍鹰狼,至少不用对着主子摇尾巴。
……
……
内城,宣武门的一座大宅子。
练功的密室里,一袭云纹白袍的阴鸷青年睁开双眼。
浑身气血滚荡如火,不由自主散发出澎湃热力。
停止运功后,赤红的肤色渐渐收敛,恢复正常。
“没有换血大丹,瓶颈始终突破不了……这一关,当真就这么难过?”
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眉宇之间有股阴鸷气焰,好像喜怒无常,随时都会杀人一样。
笃笃!
思忖之间,密室内的铜磬发出响动,这是外面管家联系发信的方式。
只敲两声,代表有客上门。
阴鸷青年整理了一下衣袍,推开密室的石门,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花厅,见到鼻青脸肿狼狈异常的林碌,他眉毛一挑,问道:
“谁打伤的你?对北镇抚司的百户动手,莫非活腻味了?”
林碌一改往日的倨傲,弯腰低头,委屈道:
“回禀千户大人,是纪渊那小子。”
阴鸷青年眉头微拧,想了半晌才说道:
“蓝老二让你给他侄子某个百户空缺的事儿,你还没办成?”
意识到千户大人恼怒,林碌臃肿身子猛地颤动,张口就要辩解。
忽然!
烈风扑面!
阴鸷青年翻掌按出,炙热内气吞吐而出,如同一座几百斤的石碾子悍然砸下!
“嘭”的一声,将林碌打飞出去,连着翻滚几圈。
“一个辽东来的泥腿子你都搞不定,我要你何用?”
阴鸷青年面带煞气,大袖一卷,望向像条死狗似的林碌,淡淡道:
“本大人正在突破境界的紧要关头,手里正紧缺银子,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尽快把这桩事弄好,五千两银子一分都不许少!”
换血大丹,贱民如草
“遵命,千户大人,小的一定竭尽全力,让那纪九郎交出他父亲的百户空缺。”
林碌好歹也是凝聚气脉的二境武者,生命力顽强。
挨了一掌口吐鲜血,依旧挣扎着爬起,不敢有半分怨言。
南北两座镇抚司衙门,平日都由百户轮流点卯主事。
至于那几位千户要么坐镇在黑龙台,随时听候督主的调遣;
要么领了差事,外出活动,巡视天下府州,监察百蛮、招摇山的动向。
“你可知道,太医局的一颗换血大丹就要卖万两白银,若没有朝廷官身作保,登记造册,有钱甚至还买不到。”
阴鸷青年眼神冷漠,若非这头肥猪生财有道,办事还算得力,刚才就下杀手了。
“我不管那纪九郎有什么天大的能耐,也不在乎他是生是死——我只要银子,懂了吗?”
气血武道,最重资粮。
太医局的换血大丹,一年只会放出六十颗。
刨除掉那些王公贵族,将种勋贵,落到外边的没多少。
若不抓紧一些,恐怕会耽误自个儿的武道修行。
“小的明白,万年县的蓝大管家已经付了一半定金,那两千五百两银子,小的分几次存进通宝钱庄,兑换成宝钞,明日就给大人送过来。”
林碌用近乎匍匐的姿势,跪伏在地上。
他的一切都是阴鸷青年给予,倘若没有这位千户大人撑腰。
什么百户、飞鱼服、宅子妻妾,一样也保不住。
“这银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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