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运动员都在,只有蒋追缺席。
两个教练并肩走着,经理人低头看手机,几个助理忙着叫车,还有个医生,但他是其他队伍的。
陈岂岩脑海中闪过经理人的话,说谢之白提前一天离开,但不是回国,没有人知晓他的去向。
她知道他不是故作神秘,毕竟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
当时王医生找他来作为队里的理疗师,他愿意帮忙,不过是出于人情,而非主业。
所以从面调结束后,她便没再见过谢之白,也不知这算不算幸运。
回到别墅,果然只有管家和保姆们在,妈妈可能在某个遥远的国度忙碌,具t在哪她无从知晓。
而今天,她没有心情发消息告诉妈妈自己回来了,只想赶紧洗个澡,随后沉沉入睡。
没办法,她太累了。
可洗完澡后,脑海里仍浮现着关于主人身份的疑虑。
他究竟是不是谢之白?
其实陈岂岩知道如何验证,因为主人说过,如果想要面调,随时告诉他。
所以只要在下次面调时,寻找机会确认即可。
但不知为何,这个确认的动作令她觉得多余。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什么,又或是在维护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渴望确认,还是宁愿让那朦胧的猜测横亘在他们的关系之间。
当她缓缓爬shang,糟糕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急忙扯起被子,裹住颤抖的身子。
可这并不是感到寒冷,更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一种震惊后的虚脱。
震惊使得血ye在t内跑得太快,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本该下楼吃点东西,可是身心太乏了,动不了分毫。
但脑子不听话,依旧在想,如果主人真是谢之白,那她还想维持这段主贝关系吗?
答案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肯定。
而正是这份内心深处的肯定答案,再度让她感到无b的乏力。
她翻身蜷缩,双腿贴近x腹,身t各个部位互相取暖,更紧地裹在被子里。
她开始为自己感到难过了,因为这一切都很愚蠢。
八年前那个严词拒绝她的人,八年后竟荒唐地成了她的主人。
以为早已将他遗忘,重逢时却被打回原形;之后因为对主人的喜欢,便放下了对谢之白的执念,可结果是,主人很可能是谢之白。
绕来绕去,她喜欢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是鬼打墙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还走不出名为“谢之白”的怪圈?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倾心于这样的人,甚至可耻地意识到,主人当初x1引她的,正是那gu与谢之白如出一辙的气质。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这八年来,自己一点成长也没有。
一想到这点,心底又是一阵刺痛。
焦虑盘旋于心,疑问缠绕脑海:
为什么在将主人与谢之白重叠后,她依然想要维系这段关系?
她究竟渴望的是什么?是再度沉沦在痛苦与绝望的深渊中吗?
陈岂岩啊,陈岂岩,难道你忘了当初被他拒绝后,那出国的第一年过得有多惨淡吗?
如果没有苏遥的陪伴,你或许早就在那一年si去了。
可现在,你竟然还不长记x,执意重蹈覆辙吗?
无尽的自责,伴随着无尽的自我厌恶,她的心缩得越来越小,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她又开始在想,要是让主人知道,他的sub是陈岂岩,那会怎么样?
话说回来,他知道吗?不太清楚。
毕竟arian这个名字如此普遍,而她也没泄露过自己的职业。
但她讲英文的音se,和说中文时是一样的啊。
如果主人真是谢之白,他该听得出来。
可他听得出来吗?其实并不确定,毕竟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重逢后与她的对话也寥寥无几。
所以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身为他sub的arian,实际上就是陈岂岩。
毕竟要是早就知道,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并结束这段关系,就和当年一样。
可她不si心,因为主人说过喜欢她。
可他究竟喜欢她的什么呢?
那她又到底喜欢他什么?
被气质x1引是能理解的,但会达到喜欢的地步吗?
那会不会是被他那温柔的控制和呵护所滋养,以至于迷失在这段关系中无法自拔?
要真只是这样就好了,可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自我说服显得多么苍白。
她无法草率地认为,自己所感受到的,唯有一种单纯的xx1引;更无法果断地承认,自己仅仅是在享受主人给予的一切美好。
实际上,她对主人最大的渴望是对他付出,还渴望被他需要,渴望被他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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