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景昭关切地问道,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抬手想要扶她。沈青黎厌恶地退开了一步,眩晕感越来越重,她仿佛看见了萧宴玄。 不打自招青黎,景昭又要上前扶她,随着他的靠近,香气越发地馥郁。阿锦,屏息,打晕他!沈青黎疾声说完,捂住了口鼻。还不等景昭反应过来,锦一一个手刀过去,景昭只觉脖子一痛,便晕倒在地。宫门口的禁卫都看傻眼了。王妃!锦一扶住沈青黎,退回宫门之内,离景昭远远的。沈青黎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眸光都变得迷乱。锦一浑身戾气翻涌,恨不得杀了景昭。她双眸猩红,射向其中一个禁卫,声音凌厉带寒:快去传太医。不不用,沈青黎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之中,忍着身体里澎湃的异样,我袖中有药。每次进宫,她都会准备充足,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锦一从她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喂她服下。宫门口,安静得有些诡异。禁卫面面相觑,须臾,纷纷抬头望天,装作啥也没有看见。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宴王妃,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还是明哲保身要紧。一炷香之后,沈青黎恢复清明。锦一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轻声问道:王妃,你觉得怎样?没事了。沈青黎道。锦一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景昭,目光尽是嫌恶与森寒:昭王怎么处置?沈青黎眸光幽深得没有一丝波澜。景昭废了之后,太疯狂了,在宫门口就敢对她下手。自然是交给陛下处置。沈青黎声音平静,淡淡地瞥了一眼马车。那目光仿佛带着一丝锐利,直直穿透过来,让马车后躲着的人惊惶不已。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等侍从回过神来,不但不敢发难,反而心虚至极,躲在了马车后面。你,过来。锦一沉沉开口。侍从心凉了半截,磨磨蹭蹭地从马车后出来。沈青黎道:将昭王的外袍脱下。景昭早早地在衣服上熏了媚香,他的侍从没有半丝异样,想必早就服下解药。
侍从只能照做,景昭被脱得只剩一件单衣。他抱着景昭的衣服走在最前面。沈青黎担心景昭身上还沾染着媚香,倒了两颗药丸给一个禁卫,让他背着景昭。她和锦一走在最后面。一路往紫宸殿而去,路上宫人瞧见了,面露诧异,却谁也不敢多嘴一句,纷纷低头,更没有人向容贵妃禀报。宫里的人最会的,便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到了紫宸殿,宫人禀报后,一行人才入殿。福公公见景昭衣衫不整地昏迷着,心头猛跳,忙让禁卫将景昭安置在一旁的小榻上。沈青黎好心提醒道:公公最好不要靠昭王太近。福公公身子一僵,退回到晋元帝身边。晋元帝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沈青黎淡淡说道:是臣妇把昭王打晕的。袭击皇子是重罪。晋元帝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开口就按了个罪名。沈青黎不慌不惧,眉眼沉静,温淡道:昭王衣服上熏了能让人迷乱心神的媚香,臣妇虽迫不得已,但到底冒犯了,请陛下责罚。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殿中静了一瞬。晋元帝神情沉吟,看不出息怒,目光扫过众人时,落在侍从身上。侍从本就心虚惊惶,被帝王的威仪一压,刹那肝胆俱颤,腿一软就跪了,怀里的衣裳便摔落在地。晋元帝眼睛一眯,问沈青黎:若按你所言,衣服上熏了香,为何他安然无虞?沈青黎眸光落向侍从,身上气势不怒自威:陛下面前,有半字不实,便是欺君,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侍从太过害怕,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双重威压之下,哪里还敢隐瞒:奴才,奴才提前服了解药。这相当于是不打自招,晋元帝就是想为景昭开脱,说他被人算计,也找不到借口。晋元帝面上闪过沉郁之色。景昭的身边怎么尽是蠢货?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得找补一二。昭儿已然晋元帝顿了顿,眸光深沉地盯着沈青黎,那种东西对他无用,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你确定,你没判断错?这话就有些好笑。宫里太监不也是不能人道,还不是要找宫女对食?且欢好之时,手段变态又下作。晋元帝为了给景昭遮丑,用帝王威压逼她改口,沈青黎面色不变。她缓缓地笑,似嘲似讽:人心不可测,但毒一目了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陛下若不信,可以让太医令检验。晋元帝目光陡然阴鸷。若让太医令来检验,这层遮羞布就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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