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卓勒看着部属送至的回信。在马圈收到信时,他察觉状况有异,便回了封信,差信使回京请示皇上,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快就做出圣裁,书信快马送抵,五万大军殿后,由他大哥护朝侯卓凡领军前来。他沉吟着,要如何让五万大军不着痕迹踏进胥罗边境。门外响起年巽央的声音“头子,魁王爷来了。”卓勒一听,立刻将信收进怀里,起身开门,就见秋知恕一脸平静,拐着脚缓缓踏进房。“该是我去探视王爷,怎会是王爷带伤到我这儿?”他搀着秋知恕在锦榻下。“在房里闲得慌,找个人说说话,省得闷出病来。”“怎会闲得慌,知府大人不是跑这儿跑得勤?”卓勒回头,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他能不勤点吗?昨儿个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连该要如何善后都不知道,还要本王提点,依本王看,回京后这事非得上禀不可。”秋知恕神色微恼。“百姓顿失所依,家破人亡,他只想着如何巴结本王,该做的事一件也办不全,想到就恼火。”卓勒闻言,笑了笑。“王爷仁心,待百姓如家人,如此尽心尽力地救助,宽大胸襟令在下佩服。”“这是自然,既是在朝为官为爵,当然要替百姓着想。”“王爷能如此,乃是胥罗百姓之福。”卓勒夸赞一番,接着问道:“不过不知道王爷特地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虽然卓雅说她施了幻术,可以让百姓暂忘她昨晚的义举,但当时秋知恕就在一旁,他无法确定秋知恕到底还记得多少。“卓将军行事果然不拖泥带水,本王特地前来是要告知卓将军,京里派来御史,要迎接卓将军进京。”卓勒微扬起眉。“胥罗皇帝既已指派御史大人前来?”秋知恕笑了笑。“大概是因为耽搁了几天,怕路上出什么意外,才派御史前来。”卓勒轻漾笑意。“路上能有什么意外?”“这!“王爷,你难道不认为得替自个儿打贫吗?”轻叹一声,卓勒语重心长她道:“胥罗公主之死悬而未决,以及胥罗山上遇险,王爷难道不觉得古怪?”秋知恕闻言,垂眼不语。“胥罗皇帝若非疑心重,又怎会派御史前来?”卓勒再下一城,动摇他。“胥罗山上若非我带足人手,再加上王爷武艺过人,怎能逃过那一劫,而那场暗杀里,那些人想杀的又是谁?要是我死了,王爷就成了两国引战的罪人,要是王爷死了,恐怕我就成了众矢之的,要是咱俩都死了,胥罗皇帝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有人非杀胥罗公主不可。”他需要过境通令,凭秋知恕的手谕,就能让五万大军踏过边境。“卓将军误会了,胥罗公主非皇上下令狙杀,皇上原等着登基大典时想迎处行罗公主。”秋知恕淡声解释着。“那就更能理解胥罗皇帝背后的野心。”卓勒见他眉头微蹙,暗笑他真会作戏。秋知恕分明是要把胥罗公主之死推给八方王朝,不管是要藉此开战抑或者是趁着被授予虎符时叛乱,都是绝佳的好时机。“王爷可想好回京之后,要如何跟胥罗皇帝解释公主之死?”卓勒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时笑道:“难道胥罗皇帝不会把帐算在王爷头上?”秋知恕浅啜着茶水,沉默不语。“王爷是个难得一见的武将,却将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难道王爷不觉得不服气?依我看,王爷的履仁蹈义才得以服众,才是百姓之福。”“卓将军,你这是在煽动本王了。”见他面有愠色,卓勒忍不住笑眯了眼,直叹他这人真不是普通的表里不一。“我确实是在煽动王爷,因为我是替王爷打抱不平,当然一方面也是想要和胥罗定下真正的盟约,共创太平盛世,互通商络,而我所看中的便是王爷这般贤能之人,只要王爷愿意,我自有法子帮王爷登上龙椅。”秋知恕垂敛长睫,卓勒知道秋知恕早已动摇,如今秋知恕不过是在思忖一石二鸟之计,最好是能把他和秋知忍一并除去。就算他没有读透人心的能耐,这种围魏救赵的兵法,他自有防备。正等着秋知恕想好法子,好让他可以要求通令时,外头大街上却传来阵阵的喧嚣声,卓勒推开了窗子,听见外头喊着——“胥罗女巫现世,仙来河雪融了!”秋知恕闻言,笑得讥讽。“不知道又是谁在造谣生事,胥罗女巫根本就是多次巧合造出的神话。”“难道不是真有其人?”卓勒随口问着。他确信曾埋在女巫之墓里的月牙链是卓雅当年遗失的,但光凭一条月牙链就要证实女巫存在,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卓雅确实是有其能耐,要是真有人拾着卓雅的月牙链,拥有些许能力,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说穿了,那也不过是当时胥罗族长用来提振士气的说法,听说最后他们将女巫供在宫里,可从头到尾也只有胥罗族长见过。”秋知恕撤唇冷笑。“巧合的是,女巫一死,胥罗公主就出世,还和女巫长得极相似,这不就是胥罗族长企图造神的说法罢了。”“是吗?”“不过,我大哥可是对胥罗女巫有兴趣得”“喔?”换句话说,正因为如此,所以秋知恕才会对公主痛下杀手?虽说秋知恕对胥罗女巫嗤之以鼻,但传闻绘声绘影,总是会畏惧几分。“那么不知道王爷现在有何打算?”权力地位,是太多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卓勒才刚从秋知恕手中拿到通令,朝阳知府已经领着御史前来。“下官见过王爷,下官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使节,来时已听朝阳知府说明为何八方使节至今尚未进京的缘由。”御史陶虔生长得獐头鼠目,搓着手,朝秋知恕笑得一脸讨好。“陶御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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