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转身上床,手一挥放下床账,翠色的罗幔隔绝他的视线,表明她不愿多谈的心意。邵刚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眼中带着苦恼。对于他刚刚的表白,她难道真无动于衷?还是她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个买卖对象,他不该有其他的多余想法。报仇,才是他人生的惟一意义!岁月流逝,转眼间半年已过,邵刚在服用逆天丸及勤练柳青娘所传心法之后,不仅多了半甲子的内力,剑法也在她指点下大为精进。月上柳梢,银光轻泻,天地间一片寂静。柳青娘坐在竹亭中轻品佳茗,一双盈盈妙目似笑非笑地盯着正在亭前动剑的邵刚。他赤裸着上身,宽厚黝黑的胸膛满布汗珠,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挥剑的动作起伏,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格外地引人遐思。像是注意到她邪恶的目光,邵刚身形一僵,有些狠狠地收剑回身,面上的红晕也随之加深。她挑眉轻笑道:“怎么不继续练了?”她可还没看够呢。“我有问题想问你。”“哦?”她懒懒把玩着手中的竹杯。“问吧。”“你知道鬼门吗?”这个问题其实在他心中盘旋已久,但他没有一开始就问她,却是为了小心起见。除非必要,他并不想惹上鬼门,那只会令一心想报仇的他平白增添麻烦。表门是武林中最令人恐惧的神秘组织。人们对鬼门的认知仅只于听过鬼门这二个字,甚至,连鬼门到底存在与否,人们都不能确定。传说中鬼门中全是鬼,有三名护法,最无情冷漠的修罗、最残忍酗血的夜叉,最毒最美的罗刹。
而鬼门中的鬼则由最邪恶最强的鬼王统治。没有人知道鬼门为何成立,也没有人知道鬼门到底做过多少事。人们只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神秘难测的事都和鬼门有关。可能是失传百年的绝世武功,也可能是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表门行事没有道理,更没有目的。柳青娘眼底闪过一抹瞬不可见的异芒,面上浅笑依然。“听过。”看来,他似乎也将鬼门想得挺不堪。唉,鬼门就这么惹人厌吗?“鬼门真的存在的吗?”他的口吻沉着中带着一丝紧张。她反问道:“我以为你只对报仇有兴趣,怎么会问起鬼门?”邵刚的神色凝重。“先师在世时曾提及武林中有一神秘鬼门,行事奇诡莫测,很多江湖上无解的谜案都和鬼门有关。”杏眸微眯,红唇的笑敛去。“难不成你以为鬼门和你邵家血案有关?”笑话,鬼门怎会和邵家血案有关,若是邵家血案真是由鬼门主使,他这个遗孤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表门一出手绝无活口。当然,偶尔还是有例外,不过她至今也只见过一个幸存者,何况那小≈ap;ap;x59d1;≈ap;ap;x5a18;本就不在该杀的名单上,算不算幸存者倒也难说。“你说你知道我的仇人。”他不放弃地追问。“我现在就是想问你,我的仇人是不是鬼门?”并不是有直接的线索指明鬼门就是血案指使者,只是江湖上传言众多,像邵家血案这种不解之谜,也有传闻指称是鬼门所为。但他和师父全力追查下并未得到任何证据,只是心存怀疑罢了。“不是。”她的视线落向远方,冷冷一笑。“江湖上的传言不尽可信,这点你在追查仇人时应该早有体悟。”哼,他毕竟和江湖中那些是非不分的蠢人们一般愚昧。什么乱七八糟、找不出元凶的臭事、坏事全一股脑推到鬼门身上。表门会有今日的坏名声,多半是给这些呆子们信口污蔑出来的。他一怔,有些失望地叹道:“是吗?”“你憎恨鬼门吗?”他摇摇头。“不,我对鬼门几乎是一无所知。”她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思“那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失落,语气中似乎很希望鬼门就是你的仇人。”邵刚思考了一会儿,面色沉肃。“我报仇的决心从未改变过,可经过这么多年,我忍不住急躁了起来,但不论我再怎么焦急,我依然找不出我的仇人,大仇得报之日似乎遥遥无期。”不,其实这只是借口。他真正害怕的不是难以确定的报仇之日,而是他逐渐淡去的报仇之心。这半年来的生活平静而悠闲,和过去在江湖中孤独、血腥的日子实在天地之别。在她的陪伴下,他居然会感到一种朦胧的幸福。他不能原谅自己竟会如此想,在大仇未报的现下,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地忘记血海深仇,让自己耽溺于她的一颦一笑之中。他目不转睛地正视着她,眼神阴郁,沉声道:“我要知道我的仇人!”柳青娘挑眉淡笑道:“你不用那么心急,时机未到,凭现在的你,还报不了仇。”他是怎么了?眼前的他看来仿佛被逼人绝境的野兽,浑身散发着骇人的狠戾杀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双眼充满对血的渴望,夹杂着欲将一切毁灭的疯狂。“那我到底还要等多久!”他瞪视着她,目光狂乱。“十年了!已经过了十年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她面色一沉。“你必须等。”这问题不老早就和他谈过了吗?明明就跟他说过他的武艺有待加强,报仇之事必须从长计议,他不也接受了她的建议,为什么地现在却忘了那时答应她的誓言?“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他猛地拔剑向她刺去,出手凶狠,似是将她当作仇人般毫不留情。杏眸幽黯,柳青娘冷哼道:“不过学了些皮毛,就以为了不得吗?也好,今日就来瞧瞧你这些日子到底进步了多少。”他真的不大对劲,那双眼已不再清明冷静,反倒变得浑浊迷乱,仿若丧失了理志。邵刚不语,只是持续地攻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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