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极精美的“月绣”,而屋内东面墙上,更是挂着一幅“月绣”山水图,山峦隐现,青峰袅袅,石屋在峰间隐现,泉水自屋边绕过,整幅绣品出尘飘逸,清幽难言。
卫昭负着江慈,站在这幅山水图前,望着图上山间的石屋,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这是我姐姐绣的。”
江慈心中一酸,箍住他脖颈的手便加了几分力,卫昭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我八岁以前,就住在这里。”
“和姐姐一起?”
“是,还有师父。待我八岁,才随师父和姐姐去了平州的玉迦山庄。这里的绣品,全是姐姐绣的,她七岁时便能绣出我们月落最美的绣品,她十岁时绣出的‘百鸟朝凰’,连天上的云雀鸟都能引下来。我去了华朝,这里只有平叔隔一两个月来打理一下。说起来,这里才是我的家。”
江慈默默地听着,悄悄伸出手去,替他拭去眼角隐隐沁出的泪水。
卫昭放下江慈,转过身来,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唤道:“小慈。”
“嗯。”
“姐姐要是看到你,会很高兴。”
江慈有些赧然,低低道:“说不定姐姐会嫌我长得不够美,手也不巧,又贪玩,又好吃,又——”
他在她耳边轻嘆一声,一下下,轻轻吻上了她的眉、她的眼。她还在絮絮说着,他再嘆一声,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江慈的肚子却于此时“咕噜”响了几下,她一时大窘,卫昭放开她,笑出声来。
江慈双颊红透,将他一推,道:“谁让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这么匆匆忙忙追来,身无分文,饿了两天了。”
卫昭嘆了口气,将她抱住,轻声道:“你留在长风骑等我就是,又何苦追来?”
江慈不答,只用手狠狠地掐上他的腰间,卫昭忍痛不呼,江慈也慢慢鬆手,道:“你下次若再丢下我,我便——”
“便怎样?”
江慈却说不出来,只是伏在他胸前,半晌方有气无力道:“我真的饿了。”
卫昭轻笑,放开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罢闪身出屋。
江慈追出屋外,道:“你去哪里?”
黑暗中,他的声音隐隐传来:“去偷几条鱼回来喂猫!”
江慈笑着转回屋内,见屋中有些灰尘,便找来扫帚和布巾扫抹干净,又到屋旁打来泉水,找到厨房,点燃灶火,烧了一大锅开水。
刚将水烧开,卫昭便回转来,将手中麻袋往台上一扔,江慈打开一看,竟真的是几条小鲫鱼,还有生姜油盐白米等物,她不禁大奇:“哪来的?”
卫昭笑了笑,江慈明白过来,笑道:“要是明天你的教众发现不见了东西,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他们如天神一般的圣教主偷走的。”
卫昭微笑道:“只怕他们更想不到,他们的圣教主偷这个,是用来喂猫的。”
江慈拎起一条小鲫鱼便往卫昭口中塞:“是啊,喂你这只没脸猫。”卫昭笑着闪开,二人在屋中追逐一阵,江慈也知追他不上,喘气笑道:“我没力气了,你帮我烧火。”
“好。”卫昭到灶后坐下,燃起满膛熊熊柴火。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让他的双眸格外闪亮,江慈做饭间偶尔与他对望,总是被这份闪亮吸引得移不开目光。直到他的脸似是被火光映得通红,低下头去,她才红着脸收回视线。
浓浓的鱼汤香溢满整个房屋,二人在桌边坐下,卫昭忽然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小酒壶。江慈眼睛一亮,抢了过来,笑道:“可很久没喝过酒了。”又关切问道:“你刚发过病,能不能喝?”
“你喝多点,我少喝些便是。”卫昭微微笑着。
江慈大喜,找来酒杯倒上,又急急扒了几口饭,道:“空肚子喝酒,容易醉,我得先吃点饭。”
卫昭轻轻转动着酒杯,也不夹菜,俊美的眉目间亦喜亦悲,半晌方低声道:“醉了好,今晚应该醉。”
江慈明他心意,忙拿起酒杯,道:“好,咱们就庆祝你大仇得报,醉上一回!”说着忙不迭地喝了口,嘆道:“不错,真是好酒!”
卫昭见她馋样,一袖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酒,入喉甘醇浓烈,一如当年瞒着师父和姐姐,到地窖中偷喝的滋味。
鱼汤鲜美,酒香浓冽,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便是壶干菜尽。江慈收拾妥当,又到厨房烧了热水,端来房中,拧了热巾递给卫昭。
卫昭将脸埋在滚烫的热巾中,酒意涌上,再抬起头,已是双眸通红,呆呆地望着江慈。
他的眼神与以往任何时候都有些不同,江慈心跳陡然加快,飞快地从他手中抽过热巾,端起水盆,转身便走。
月落的房屋,都有着高高的门槛,江慈慌神间,右脚跘上门槛,扑倒在地,水盆倾覆,全身湿透。
卫昭纵过来,将她抱起,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慈轻哼道:“怎么办?都湿了。”
卫昭将她抱到椅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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