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还用手势辅助:“啾啾的两下,鸟和暗器一起叫,晚上还被厨娘烤了吃。”“别提那恐怖的事啦!那是他不小心,只要我们谨慎点不被发现就好了。”“牠这么软,就叫团子吧!”赵澄流跑到柜子换了套衣服,想起二人习武时间偶有错开,便擅自决定:“说好了,谁下课早些谁就回来喂团子,啊,我还是抱牠去花园那边算了,牠也能晒晒太阳……欸欸你怎么就先走了?等我一起去啊——”虽然赵清絃再叁拒绝,可每逢赵澄流被事情耽搁,他都会在午饭悄然藏起吃食,及后避开人群绕到花丛投喂那只猛地打破他平静生活的猫儿。说来也怪,小动物向来好动,赵清絃本以为牠会就此逃掉,然这只猫晨间被抱到花丛,午时来投放一次食物,到傍晚时不过轻唤一声,牠便敏捷地自草堆钻出,乖巧地跃到他们身上,像在指挥二人快快将牠领回房里。两人武艺不俗,要在偌大的后院里敛起行踪并非难事,而这只猫也似通人性,不吵不闹,更未曾踏出花园半步,如此竟让他们顺利地隐瞒了近一年的时间。又是一阵暖风刮来,树杈上猫步疾行,所过之处花叶轻颤,嫩黄的杏叶随牠一同跃到赵清絃肩上。阳光下猫瞳成了一道窄长的金线,两眼依旧瞪得又大又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赵清絃正蹲在地上逗猫,一手捏着叶梗,另一手将半颗馒头递了过去。杏叶扫过牠的脖颈,赵清絃趁机伸出食指挠了挠牠的脸,莞尔道:“成天吃这些东西,会长不大的。”偏牠却是吃得津津有味,把残羹冷饭吃出佳肴的样子,赵清絃干脆扔掉杏叶,直接在牠背上揉了一把:“都快一年了,还不愿走,你就这么喜欢澄流吗?”团子舔了舔手,一爪拍在他鞋面:“喵呜。”“不可能是喜欢我吧?因为我——”“赵清絃。”“师父。”赵清絃腾地站起,近一年的安逸叫他放松了防备,未有细心留意周遭动静,连脚步声都被忽视了。他望向女子持刀之姿,下意识把猫挡在身后,忽然顿悟——哪里是他没察觉,她是特意敛起气息,打算像往日一般除去后患。“让开。”女子声音冷漠,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举刀横劈,赵清絃悚然大惊,生生吃下一刀,强忍着喉间腥气站得笔直,果断踹到花猫身上,只见牠在地上滚了几圈,崴着脚往远处逃去。赵清絃深吸一口气,眸中染上戾色,抬头直视女子道:“我讨厌动物。”女子长刀未收,居高临下地看他耍的小把戏,刀锋一偏,点在他肩上,赵清絃不由一抖,顺势跪在地上,试图将这事蒙混过去:“徒儿愿去领罚。”她冷眼瞥看地上沾满泥巴的馒头,语气亦是强硬:“浪费粮食,两倍。”***赵清絃收回思绪,将那缺了角的面具扔了回去,并未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那段看似平静的时光里,总会有一只花猫出现,他拼命抹去有牠的回忆,却会在每段记忆看见牠的身影。他逃避似地不去回想,话锋一转:“帮我找沐姑娘回来,记得先去换个面具。”澄流嘴上不满,却是诚实地往外走,最后在厨房寻到沐攸宁。几人借住在刘仲洋的宅邸,对吃食不太讲究,都按照他寻常的喜好来安排,没有特意点菜。沐攸宁与赵清絃交战半晌,回到房间后便脱去衣服,对着镜台自行处理伤口,却忍不住边包扎边想,日后摸到这道伤疤,只怕会满脑子是赵清絃哭得颤抖的模样了。这个念头似乎有些糟糕,沐攸宁极快地把衣服穿好,又溜出房间逛了一圈,然饭点未到,刘宅除下人外就数她最清闲,眼下无人作陪,她兴味索然地伏在院中石桌,听见树上传来鸟鸣,终于寻到能做的事。虽知吃食对相助赵清絃回复法力一事上帮助不大,既生而为人,终归离不开膳食,于是她匆匆出门,赶在日落之前去寻了只山鸡回来炖汤。往日沐云生的吃食都是沐殖庭负责,唯有汤水交了给她,却不是她做得多好,而是做饭步骤繁琐,沐攸宁都总会弄错材料,又或记错份量,独独汤水费时熬煮,只需备好料全倒进去,依时调好火的力度就能成功。如今赵清絃身体与沐云生一般差劲,沐攸宁自觉不得在吃食方面亏了他,主动揽起这职责,顺道消磨时间,不让自己有乘人之危的举动。听见脚步声,沐攸宁扭头看向身后,笑问:“你醒啦?”澄流有点尴尬,赵清絃向来不喜住的地方有太多人守着,且现在身体虚弱,定不够力气移动他,想了想,只可能是沐攸宁把他搬进房里的。“辛苦沐姑娘了。”他拘谨地作揖致谢。沐攸宁古怪地看向澄流,眼神颇有几分看傻子的疑虑,不懂他在客气什么,最后只是体谅地眨了眨眼,掠过此事,另起一个话头:“小道长寻常吃得很少,我都不太清楚他喜好,你能告诉我吗?”澄流答得很快:“他不吃羊,其他都可以。”“难怪只吃了几口豆花。”澄流也才意识到这事,枉他还与摊主寒喧几句,得了别人的秘方,竟粗心地忽略了赵清絃总嫌羊味膻臊。“也好也好,看来这碗鸡汤不会浪费。”汤炖了许久,香气浓郁,难得赵清絃没因豆花的事而怪怨他,澄流自不会上赶着挨揍。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不禁咽了下口水,欢快道:“其实,他不吃的我都喜欢吃!”沐攸宁长长地喔了一声,戏谑笑笑:“澄流,你好贪吃啊!”“此言差矣,是节俭的美德!”沐攸宁舀汤的手顿时一抖,猛地被澄流的话勾回未平的心思。忆起方才两人竟就在澄流面前亲得火热,放肆如斯,不由得疑心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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