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抬起头,与云将两只凌厉的蛇眼对视,冷笑道:“你不觉得你所谓的爱有点可笑吗?”
当初他说喜欢,云将利用了他,还骂他蠢,居然会为了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拼命。没关系,他放下了那段伤痕累累的感情,结果云将又想将它拾起,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这事是我不对,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云将吐着蛇信子,若是这会有个人类经过,恐怕要被他这巨蟒型身材给下个半死。
“我给过,我原谅你了,然后呢?”玄白双手抓住云将,锋利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白光,思绪飘到了以前。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云将产生别样的感情的。或许是从他发现云将身上的那个印记开始。
小时候他在母亲身上发现过那个印记,好奇追问之下才知道那是被认可的大妖身上才会出现的,狐族皆以此为傲,他也立志要成为那要的妖,因此勤于修炼,加上天赋异禀,修为自然比旁人要高出许多。
多年后人妖大战爆发,还在孕期的母亲领命上阵,他和父亲担心母亲的安慰,在周围护着,起初还能保证母亲的安全。
可人妖大战远比想象中惨烈,父亲为了保护他们牺牲了,母亲也受了重伤,腹中胎儿还未发育完全,恐怕也保不住了。
“玄儿…保护好自己…带着…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太危险…你没必要继续参与下去…”
母亲趁着他外出寻找疗伤的药材,将尚在发育欺的梦白硬生生地剖了出来,忍着血淋淋的伤口带来的痛楚,强撑到他回来,将满是鲜血的小狐狸交给他。
看着大片刺眼的鲜红,玄白突然想起了父亲,抱着弟弟委屈又悲愤地哭了出来。他救不了父亲也救不了母亲,能保护好弟弟吗?
后来他在战火中带着弟弟离开,终归是找到了个清静的山头,隐居了。
弟弟有母亲的妖丹护着,在他的期待下慢慢发育成一只健康的小狐狸,他很欣慰,学着父母的模样教他各种东西,唯独有一件事难以开口,就是梦白的毛色有些灰扑扑的,不管怎样都不像他那样白得发光。
“哥哥,你怎么弄脏了?”
第一次,他将自己弄成梦白一样的毛色,梦白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而是忙前忙后地用山泉帮他冲洗。
“怎么洗不干净?”看着梦白努力了半天,玄白的毛色没有半点改变,梦白垂着耳朵,心情低落地趴在他旁边依偎着,担忧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哥哥,哥哥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心情不好?”
傻瓜!玄白笑着将自己圈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蠢事。第二天他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梦白又变成了开心的小狐狸,继续过着哥哥保护下安宁的生活。
后来云将出现,玄白在他身上发现了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印记,想到母亲当年的风光,玄白对他多了几分仰慕之情。
梦白一直没察觉从某一个时刻开始,玄白背着他偷偷和云将私会。直到他受伤,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狐毛,吓得梦白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应过来的梦白哭的死去活来,玄白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忍他经历自己的过去,隐瞒了受伤的原因,处处躲着。
可受伤的次数增加了,总有被发现的时候。玄白受了蛊惑一直帮着云将,甚至忽略了梦白,这些梦白一点都不在意。他只知道,每次哥哥和云将出去就会受伤,哥哥不应该和云将待在一块,所以他阻止玄白再接触云将。
为了让梦白安心,玄白下定决心将梦白送到人间,自己四处躲藏避免被云将找到。偶偶去梦白住的地方偷偷探望,看到他过得也很开心,悬着的心总归是放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云将找不到他,伪装成人类接近梦白,最后变成了他的室友。梦白天真的以为云将就是个人类,没有半点怀疑地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云将以此威胁玄白,为了弟弟的安全,他不得不从妖皇手里拿回云将的妖丹,作为交易让云将离开。
只是他低估了云将的劣根性,拿回妖丹后还与他纠缠不清,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是他看不清,错把仰慕当成了爱,急于得到证明,才会一直听云将的话。现在不会了,妖界不需要那么多大妖,他也不必再为了狐族生死操心,只要和弟弟好好活着就行。
僵持的气氛被突然出现的梦白打破,玄白也从往日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坏蛇,你在对哥哥做什么?”梦白气愤地将手里的炸鸡往云将身上一扔,随后拳打脚踢地踹着云将的身子。
云将几万年的老蛇了,鳞片比铁甲还厚,梦白不痛不痒的攻击压根造成不了伤害。
玄白早就在周围布了阵法,普通人进不来,却忽略了梦白有可能会误入。
“我没事,不用担心。”玄白冷冰冰的语气终于多了一丝温情,发力震开缠绕,脱离了云将的束缚。
“哥哥,他怎么在这?”梦白连炸鸡都不要了,直接粘上去给玄白一个抱抱,“你不是说早就不和他来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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