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之后的这几天,师益晟并没有告诉下属具体的事实,这让私造集体中人心惶惶。不过发现会长的势力做出了相关让步后,大家也就松了口气,师益晟的威望提高了,甚至他们贫瘠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得到了补充。但是,悲观的论调阴魂不散地缠绕,仿佛灭亡的命运已经注定。尤其在师益晟被施恩邀请去联合晚会后,所有人几乎默认了这样的结局。
“您最好不要去。”、“我的建议是——”、“您谦逊的朋友真切地恳求您——”……
近几天,师益晟听过了很多劝告、警诫,但都没有改变他执意前往的想法。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却只得到这样一句答复:
“我只想看看,施恩他在耍什么花招。”
邀请同去只是单纯的赔礼道歉?师益晟不相信施恩会那么好心,主动邀请自己,恐怕这晚会有去无回。但是,师益晟还是答应下来,因为他也想要先下手为强。
毕竟施恩欠他的,可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晚会举行的地点在城郊,驱车到时已是傍晚。经过漫长无言的行车旅程后,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的树荫下,负责接待的侍者礼貌地上前帮助师益晟打开车门,然后微笑着做了个引路的姿势,正当师益晟犹豫时,施恩摆出同样的一个公式化笑容道:
“请。”
“谢谢。”师益晟点头致意,下车后他停在夕阳橙色的光晕里,看着那人缓缓从阴影里迈出,逐渐被微醺的黄昏照亮。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将深棕色的发丝勾勒得发亮,像是创世纪降生的什么神明。
或许是因明亮的光线,师益晟眯起了双眼,但似乎在对方眼里这成了一个杀意的眼神。施恩便对此报以微微一笑,就当是回应了挑衅。
晚宴开始了。
两人跟随着侍者的脚步走向宴会厅,温柔和缓的音乐携着窃窃的私语调笑扑面而来。二人穿梭在人群里,透亮洁净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了一张张模糊的笑脸。到处是夺目的细闪,到处是耀眼的碎钻,周围的喧嚣声让师益晟的耳膜有些疼痛。他忍住烦躁不安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但,感到烦躁的似乎不只他一人。他看见施恩微微一瞥远处谈笑风生的男人后,随后又目睹到他眸间一闪而过的冰冷。于是,趁施恩向他人问好之时,他看向那个方向,认清那张脸后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了一声——施恩的对头,还真是冤家路窄。
一番闲谈后,周围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师益晟看着远处的高台,那是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流淌着沥青一般的光泽。而那钢琴旁坐着的人,身着正装。如月白风清的夜晚般安静的,带着树叶的窸窣作响而来,伴着松针与苔藓,而肺部仿佛开出朵朵白花。
这是一首好曲子,但没人细心品味。
施恩站在师益晟的旁边。起初,他似乎也在聆听琴声,在泛蓝的光下,专注到成了一尊黑铜的雕像,只有如雪的面孔仿佛石膏浇筑,唇是一抹刺眼的红色,像溃烂破碎的伤口。光线慢慢抬起,朦胧的发丝也丝丝分明,在光芒映在他的眸间时,侍者的身影突兀地出现,打破这难得的平静。定睛一看,他恭敬地拿着托盘,盘上两杯红酒。施恩端起两杯,一杯递向朝师益晟,缩短的距离却加剧了那浓郁的信息素的传播。诡异的香甜缠绕在他的袖口,一瞬间让师益晟感受到大脑在发胀。
"谢谢。"
师益晟冷声道,随后忽略了递向他的酒,拿来施恩的酒。动作迅速,显得冒失马虎。面对这固执的人,施恩微笑,不置可否。
两个男人隔空遥遥敬酒,随后师益晟端起红酒,仰脖将酒液一饮而尽,甘醇的酒水滑进喉咙,顿时一股火辣感涌上心脏。他忍不住用手捂着胸口,一时竟无法抑制那种快要喷薄欲出的灼热感。但是,在他抬手的一瞬间,那股灼热感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激起他的不安与猜疑。看向一旁的施恩,他则慢条斯理地将酒液饮尽,放下酒杯,递给了一旁的侍者,自然而然,好像其中没有什么猫腻。
但师益晟清楚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尽管施恩试图保持平静,但却没法掩饰手微微的颤抖,就像受寒后的战栗。舞者上台,灯光缓缓收起,在铺天盖地的掌声中,师益晟只觉得一股光芒要灼烧他的网膜。在余光中无意间瞥到施恩苍白的脸,在刺目的白光中扭曲成阴恻的笑容,随后视野如搅拌的咖啡一样,失去了焦点。
随后是一片黑暗。
黑暗。
黑暗。
摇晃的、黑色的、地窖。
有人抓住他的胳臂向后拖拽,呼出的热气,蔓延的香味,以及光滑的肌肤,逐渐相贴,淫靡地摩擦。羽毛般的指尖温柔地拂过,带来痒意与快感。他感觉到了柔嫩的舌尖在口腔里打转,发丝带来的瘙痒难忍。
不对……他不是在宴会厅吗?
恢复了一点理智后,他费力地运作起那双不受控制的手,按下了袖扣处微小的开关。针管探出,扎向手臂,注射了极高效的抑制剂。片刻的眩晕与无力后,他终于恢复了神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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