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有以下几味药材或可保住世子妃和孩子的性命!
世子急道:“什么药!快说!”
“乌金玄元丹生血,水灵芝助产,千年人参吊气续命!”
……
此时,玄武门外。雪风啸厉,守城士兵冻得不住搓手,他忍不住偷偷从袖子里掏出一壶酒,哆哆嗦嗦喝了起来,一壶酒很快见底,守卫醉醺醺地打起了盹儿。
“开门!”
守卫骤然惊醒,只见一人一骑撕开雪风,杀气腾腾地向城门急奔而来!
何人竟敢夜闯皇城?!
“大胆——”还没等他说完,来人一个腰牌就啪地一声拍在他脸上,守卫连忙拿开,翻过来一看,只见虎纹狰狞,上面明明白白刻着三个大字——谢听阑。
他顿时吓得酒都醒了,怎么是这位祖宗!
“快!给上将军开门!”
谢听阑冲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幅景像。房门紧闭,谢陵满身干涸的血迹,跟个死人一样瘫坐在门外,眼神灰败。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房门突然打开,浓重的血腥之气冲了出来。谢陵骤然活了过来,急忙站起,拉着太医急切道:“怎么样?!”
太医抹了一把手上的血:“回殿下,胎儿不足月,下不来……”
谢听阑神魂归窍,慌慌忙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塞到太医怀里:“你要的水灵芝!”
太医欢喜地打开盒子,一只乌黑的灵芝躺在金丝绸缎里。“太好了!我这就去煎了给世子妃服下”
半个时辰后,太医白着脸出来,哆嗦道:“世子妃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水灵芝药效猛烈,若是继续服用,胎儿倒是能下来了,但是世子妃可能会血崩……恐怕他二人——”
“保大!”
“保大!”
谢听阑、谢陵异口同声地吼道。
“只能……只能等其他两味药了”太医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二人只得焦急地在外边等待,谢听阑看了眼又瘫坐成死人的谢陵,黑着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身体一向好的很,怎么会突然早产?”
谢陵这次竟然没有反击,他面如死灰,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谢听阑气得想给他一拳。
“住手!”齐王带着几个老太医姗姗来迟,刚一到就吩咐人赶紧去煎药。“臻儿情况如何?”
谢听阑神色严峻:“失血过多,已经晕过去了”。
“报——东宫求见!”只见一侍卫打扮的青年披风戴雪,停在王府门口,胯下强壮的骏马打着响鼻,一人一骑剧烈地喘着粗气,显然是以最快地速度从宫里一路奔过来的。
时间争分夺秒地过去,一大碗药灌了进去,把贺兰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被迫醒来,继续经受酷刑。他像个被扒了皮的猴子耻辱地被一堆人围观,上衣被掀开,露出被撑成薄薄一层的肚皮,太医干枯地手掌附在上面,残忍地压了下来……
腹中那只来历不清的孽障被吵醒,抗议着一阵拳打脚踢,剧烈的痛楚碌碡般滚动,贺兰臻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震颤,他攥紧身下的床单,控制不住地惨叫从嘴巴里冲了出来,扎进了廊外各怀鬼胎的三个男人心里!还有一声飞出王府,与啸厉的雪风交织在一起,穿越玉宇琼楼,钻进了东宫那位的耳朵里。那位仿佛永远气定神闲的太子殿下赶走了殿内所有的宫人,手里攥紧一把冷汗,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望向窗外纷飞地大雪,从来不屑鬼神的他竟破天荒地祈求起上苍来:苍天在上,保佑臻儿和孩子平安无事……
“江太医!”一个干瘦的老太医急忙喝道。江太医会意,把手伸上贺兰臻紧绷的肚皮。
“一,二,三!”四只手掌合力向下推去——
只听房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贺兰臻肚皮激烈地痉挛,伴随着一大股鲜血,一团乌紫血肉滑了出来。
太医剪开脐带,清理掉婴儿嘴里的秽物,“恭喜世子妃,是位小公子!”然而奇怪的是,没有听到任何哭声。江太医拎起婴儿一阵拍打。终于,一声病猫嘤啼般微弱的啼哭响起。
贺兰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余光瞥到婴儿,被这声微弱的啼哭刺得全身一震,他死死地闭上眼睛,一眼都不愿再看。脑海里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一幕幕往事……
嘉庆二十一年。时近七夕,梅雨过后,秋老虎仍旧酷热难耐,稍一动作便满身黏腻。此时,官道旁的一家客栈生意红火,来往行人游商停在此处喝着凉茶,大吹牛皮。
只听一人突然道:“听说了吗?半个月前齐王于洛川一战大败北狄!收复边关十六城!”
顿时有人应和:“我知道!我从上京回来的,现在京城上下都在庆祝此事!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国!”
“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北狄蛮子侵我大周多年,边关十六城,百姓苦不堪言,这次狠狠给蛮子吃个教训,教他还敢犯我大周国威!”前庭里顿时响起无数庆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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