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曦晌午回来过,她要我转告你,她回京去了,据说安邦侯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赵颖娟编造了一套词,解释寒曦之所以回来又匆匆离去的原因。张错以不信任的表情看着她。赵颖娟忍不住拿把剑戳戳他的胸口,看他怎样才会表现出喜怒哀乐,起码有点瓜反应。她顿了顿,继续流利的往下说:“她碍于她爹的关系,你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与其长痛不如短痛,横竖你也给不起她要的富贵荣华。说得也没错,一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娇娇女,怎么可能受得了天天粗茶淡饭,平乏无味的生活。”她的话果然精准无误地刺中张错的痛处。但见他浓眉一蹙,黑眸阴郁得吓人。“她真的这么?”“不信?那你就去问她呀,”赵颖娟虚假笑道:“她现在在一个叫西门西门什么的别馆,你到衙门问问,也许打听得到?”“西门雪?”他可真是不放弃,究追至此。“对对对,就是这个名。我只担心你要找到了她,会听到更伤人的话。没想到她是如此铁石心肠,见异思迁的女子”“够了!”他以决绝的眼神喝止她再往下说。“你吼我?我又没错。大哥!”赵颖娟娇柔地偎向赵颖仁的臂弯。“回房里去。”赵颖仁神色极冷,面上惨白得吓人。“大哥!”他一向对她呵护有加,今儿个莫非吃错葯了?“我说回房去。”赵颖仁文质彬彬,看似软弱,执拗起来却也威风十足。“回房就回房。”她一顿脚,眼睛不自觉地瞄向张错。木头人!不愠不火,睥睨红尘的儋是他的一百零一号表情。这种男人有何吸引人之处,为什么她偏偏无力自拔?而且愈陷愈深?“很对不起,惹您见笑了。”赵颖仁冷汗涔涔,满脸愧疚。“不,我想赵兄听我等十三兄弟真实身份,如果赵兄不愿收容”“张兄何出此言?”赵颖仁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你我虽非同胞手足,但肝胆相照,惺惺相惜。今日你既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管?”“这事非同小可。”“会比家毁人亡还严重?”赵颖仁自嘲地笑了笑“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是我变卖所有田产后,所得的一万两,你先收下。”“万万不可。”承此大恩,要等到到何年何月才能还得清?张错一行人虽然清寒落魄,图个三餐温饱则尚不成问题,他相信其余众兄弟也不希望欠赵颖仁这么大的恩情。“张兄若执意推拒,就是瞧我不起。”赵颖仁不客气地,抓着银票就往张错怀里塞。“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我有一个条件。”众人皆一怔,料想他的条件势必与赵颖娟有关。“带我们一道走,赵家上下二十余口,愿意随你天涯海角,寻觅一处得以安身立命的水秀山明之地。”赵颖仁心中十分了然,惹上了朝廷缉捕的逃犯,绝计难以自动脱身,但基于江湖义气,他又无法昧着良心出卖他们。前思后想,只有同上一艘般,逃往异乡,方能保住家小们的性命。所幸,张错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惜情重义,武功卓绝,跟着他应该是不会错。当然,除此之外他犹系挂着一个人寒曦。明知寒曦心有所属,他仍是难以忘却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她答应的一个月期限,即将到了,纵使答案已昭然若揭,他还是希望等到最后,由她口中获得证实。再者,就是他的妹妹颖娟!上苍为什么老爱作弄他们兄妹俩?张错正踟蹰未决,郭万里倏然匆匆奔至,一面大叫:“大哥,不好了!”险些栽进一旁的莲花池。“怎么回事?”张错急问。“子锡他跟我走。”郭万里上气不接下气拉着张错,飞足蹬上屋瓦,朝练武场直奔。大伙见状,亦前呼后拥一起跟过去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乱子。两人到了前院,已看见钟子锡浑身挂彩,委实在“踏雪”亭内暂歇息。“子锡?”张错将人交给郭万里,纵身一跃攀出墙壁,查看四面人的动静。灵敏的耳目,马上发觉一层一层的官兵,正在急速包围。对方不轻举妄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大哥!”“大哥!”十名从安邦侯府逃离的兄弟,全栖往各个大树上,静观其变。“是弃守?还是杀出重围?”他们已做好生死存亡的准备。张错垂眉思忖其中的利害关系。两名官兵向前拍打武馆大门。“请开门,让我们进去。”又一批官兵无声掩至,杀气腾腾。“弃守已经来不及了。”无论什么方法,都压不住四面埋伏的杀机。张错不再逃避,更不想退让,放手一搏才有生存的希望。他马上退回屋内,将所有老弱妇孺全数移往后院。是我们十三兄弟的战场,是他和西门雪算清旧账,一较高下的擂台,闲人回避。“让我进去。”是赵颖娟。她来做什么?“馆主有令”“只说一句话就走也不行吗?”她也是主子之一,守门的弟子没敢全力拦住她。“你找我?”张错冷漠以对。“我只是想问你,你不觉得奇怪吗?刘寒曦一走,官兵就来,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是她出卖了你们,对这种女人,你还不死心?”“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说这些?”赵颖仁用力将她推回屋内。歉意盈然地向张错道:“别听她的,我相信寒曦姑娘不是那种人。”张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也进去吧,一会儿杀起来,只怕护不了你。”“没错,你是护不了任何人,因为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西门雪昂首自大门而入,双目炯炯地盯着张错。“我以为张将军武功盖世,抱负远大,当会选蚌闻名遐迩的大帮派重振旗鼓,没想到,竟窝在这不毛之地苟延残喘。可惜,可惜!张错没兴趣满足他的嘲讯,也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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