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要的不是感激,他勃勃的野心岂能满足于微不足道的一声谢。“你能走到哪里去?事实已经如此明朗,难道你还不死心?跟着张错无非自取灭亡,只有我,只有我能给你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张大眼睛看清楚。”西门雪昂然挺立,满眼俱是霸气。寒曦无视于他倨傲的态度,紧蹙的眉宇仍昆挂着张错的安危。荣华富贵又如何?没有张错的日子,这世间还值得留恋吗?“让开。”她的口气坚决,不容置疑。“愚蠢!”踌躇满志的男人,怎能被一名女子再三拒绝!西门雪寒光一闪,指节咯咯作响。“要你去,不是商量或征询,是命令。”寒曦瞟了眼浑身怒火四溢的西门雪,用悲哀的口吻问他:“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以真诚恳切的态度去追求和拥有?蛮力或许能让你短暂获得,但绝对维持不了一生一世,终究人财两散,犹似烟尘。”“住口!”他几时允许旁人数落非议。“我要你马上不来,否则”寒曦以笑睨红尘的姿态,使劲夹向马肚,登时马呜震耳,呼啸狂奔。人有上千万种,他是最顽固不化的那一型,再争辩下去,不过浪费口舌而已。寒曦策马下山,只将他的狂声怒吼全当成耳边风,她心绪鼓荡,不能插翅飞到张错身旁。西门雪怅然望着她织弱的背影,僵立的两脚,竟意外地像根木桩钉在原地。倘大的一轮红日已高挂天际,它不动声色,仅默然地发出浓紫深黄的浑芒,教人不敢恣意喘息,凝神地静待其变。遍人武馆外的墙,亦由灰亮渐渐涨红,充塞变异发生前的诡谲莫测。寒曦把马儿朵在半哩远的市集,以防官差耳目。她悄悄地挤进一丛低矮灌木,好在她身子单薄,才能舍大门而就小道。晌午时分,该是用午膳的时间,怎么堂内空煞一人?练武场也不见张错的人,也许回房歇息了。她辗过一畦泥地和一片小苗圃,曲曲折折总算到了张错位于西厢的寝室。走近房,寒曦心跳如擂鼓。她轻轻敲了两下。不会睡得那么沉吧?据她所知,张错绝没有睡午觉习惯,顶多靠在椅背上打个盹,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旋即转醒。敲了第三次,才有人把门打开。是女人?“你怎么回来了?”赵颖娟花容失色,扣到一半的布钮不小心又给扯了开来,裸露出雪白微红的酥胸。寒曦眼睛眨个不停,连脑瓜都变得迟钝。“他呢?张错呢?”眼角扫进房内,立即发现另一个更惊心动魄的场面。张错躺在床上,半身赤裸。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事实已经够明白了,不是吗?寒曦怔仲了好半晌,在理智恢复的那一刹,她以飞燕的速度夺门而出。“喂,你别走啊!”赵颖娟匆匆穿戴整齐,循捷径追上去。这是她的家,从小厮混着长大的地方,寒曦哪有她熟悉地形。三两下已将寒曦截住在草丛外。“你干什么?”她没法伪装出友善的声音。“张大哥要我来找你。”赵颖娟仍是一脸媚笑,嘴角上扬,露出整齐漂亮的牙齿。“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寒曦余怒未除,新的怨恨又上心头。“他都累成那样了,怎么来?”赵颖娟暧昧的眼梢,噙浪荡的笑,举手投足更不加掩饰,极尽所能的张扬方才的“牺牲奉献”寒曦脑内突然晕眩得险些昏过去。“听我解释好吗?”她慢条斯理,脸上的笑容依仍保持得很灿烂。“他担心他不善言词会伤了你,所以先请我来跟你挑明了说。我知道你爱慕他很久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法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坦白说,我对他付出的感情绝对不下于你,而他也发现,我的确比较适合他。“你胡说!”她哪一点适合张错,她怎么看不出来?“激动是无济于事的。”赵颖娟抿抿残妆半褪的唇“张大哥说,碍于你爹的关系,你们两个根本不会有好结果,何必苦苦纠缠。”“他连这个都告诉你?”寒曦头昏脑胀,四肢快瘫软了。“废话,我们都已经那样好了,他还需要隐瞒我什么?”赵颖娟故作诧异的闪着眼看光。“他还说”“够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计也得逞了。”寒曦勉强挤出仅够维持风度的笑容,≈24456;≈33510;。很干、很涩、也很虚假。“我走,我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去纠缠他。”“就这样?没别的话,或者”她的干脆倒令赵颖娟始料未及。
早知她如此容易被击退,赵颖娟就不必耗掉几天几夜苦思良计。“对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去吧!去和他庆祝,庆你们轻而易举毁掉一个人。”寒曦掩面奔向长廊时,耳旁还听见她说:“我们决定后逃讴亲,欢迎你来喝喜酒”赵颖娟以匪夷所思的眼光瞟向她颠簸不稳的身影,心里不免生出一种莫名的遗憾,太没成就感了。她还以为寒曦是辛辣、不好招惹的情敌,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被打败。寒曦发下毒誓,她一辈子不要再见到张错。她的隐忍离去只是逞强,是对他背叛爱情盟约的不屑。她并没有他快乐、幸福的雅量;相反的,她要大声诅咒他们一起掉进地狱,而且要连下十八层。座下的马儿,失控地往城门狂奔。寒曦完全无视面前横着的障碍,一一辗足而过。从侧面楼抖出一竹杆,无巧不巧正好拦住她的正路,寒曦措手不及,迎面撞上,身子整个凌空跃起。马路上的行人、摊贩,张大嘴巴尖声呼,料想她一摔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形如回燕穿帘,张错动作快如疾风,流星追月,电光石火间,接住她直速下坠的身子。“漂亮!”太精彩了,众人因他露出的这一手“绝活”而佩得五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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