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我倒忘了你来找我为了什么。”他话中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是不是这辈子应该都不再见!”这是第一次跟他见面时说过的话。她真恨自己为什么忘了,就算为了端俪,也没必要来这里被人讽。斑傲的男人。这似乎是他魅力的一部分,远比和蔼可亲更加来得吸引人,但好胜的绝对不允许自己对他妥协。她胀红了脸,鼓起双颊,从坐位上直跳起来。“我已经开始后悔来这里了。对不起,这是个错误,耽误了你的时间,再见。”抓起背包,一言不发,她转身就要走。他没拉住她,不阻止她,只是淡淡地开口:“草莓,这外号还真像你。”收住脚步,咬牙瞪着他。“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不只名字像草莓,个性也很草莓。外表光鲜亮丽,看起来很完美坚固的样子,其实内心柔弱得很,轻轻一个撞击也受不了。”他的眼光挟着无比的自信,真真正正看进她眼里、心里。她看见她的一张脸落在他深褐色的瞳仁上她总是惊讶于他对她的洞悉能力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他早了解她的一切。这念头让她无端又恼怒起来,她讥讽地说:“你又开始把自己当成先知了?”“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这不重要,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开场白,让你不至于无聊。”他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指着她身后的那张椅子。“坐下吧,告诉我你今天来的目的。”他的语气温和,声音像丝绒一般轻柔,却带有一种魔力、一种软性的命令,无形的催眠被他的改变所迷惑,心也软化了。她被动地坐回了原座,从手提袋里取出那幅小画。“我的朋友,”她把画递给他看。“想请你帮忙她卖掉这幅画。”“你的朋友?”他眉梢一扬。
“你以为我会为了我自己的事来找你?”哼。“我说过我不会需要你帮忙的。”他看看她,笑意堆在唇边,好半天才把视线移向那幅画。“怎么能证实这幅画是真迹?”差点被他问倒了。“有鉴定书。”他嘲讽地一笑。“鉴定书也可以是假的。”她机灵极了,马上想出话来反驳他。“照你这样说,根本都没有真的东西了。”“合理的怀疑,不只可以容许,有时还是必须的。”他技巧地接下去,谜样的眼神拂过她。“你朋友想卖多少?”“当然愈高愈好”诚实地。“她听说可以卖到十万美金。”“我帮你问问看,有几位朋友对艺术品收藏非常有兴趣。不过,我不能跟你保证一定能有这个价钱。”他敲了敲那画的边框,坦率地说。“尽量吧。”没有多加要求。她对他有种奇怪的信任,她相信他必定可以帮她这个忙。“那”她略略疑豫地说:“这幅画先交给你?”他捕捉到她迟疑的眼光,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放心还是不舍得?”“不舍得。”叹。不只因为她喜欢夏卡尔,不只因为她曾经千里迢迢地寻回这幅画,更因为如果没有它,她与末帆就不可能相恋。“你喜欢夏卡尔?”楚邺的声音唤回的思绪,她把神思从末帆的身影上拉回来。她点点头道:“嗯。他的画很私人,做梦似的虚幻缥缈,充满奇想,没人像他一样。看画的人想怎么解释都可以。”“我之所以不计一切推翻前例,为的是找寻另一真实的层面。”楚邺缓缓地念了两个句字。却完全愣住了!这些句子是夏卡尔的一本访问记中的纪录,是夏卡尔自己的话。她忍不住问:“你也喜欢他?”他没开口,只是站起身,走向身后的那面墙。不由得跟过去,那面墙上竟有一幅小小的夏卡尔的画。意外地轻吐:“没想到”他≈ap;ap;x5f88;≈ap;ap;x5feb;把话接下去。“没想到我们的喜好一样。”只一抬头,便陷入他深沉的眼中。那双浓得化不开的深渊中,仿佛有着某种其它的意思,光是猜测那意思,就足以教她心慌意乱、仓皇失措。她没命地转回视线,顶他:“世界上喜欢夏卡尔的人多着呢!”那双迷人的眼睛笑了。他认真地问:“你可不可以一秒钟不反驳我?”本能又反驳:“你可不可以一秒钟不占上风?”“你这么说,仿佛我们又多了一项共同点。”她会伶牙俐齿,他又岂是嘴秃舌拙?“随你爱怎么说,”不想陷入这种有调情嫌疑的斗嘴。“麻烦你替我把这幅画卖掉就是。”“看来你对我的印象并不太好。”他微微一笑,目光像滤网筛过她,左眼认真,右眼揶揄。“我也不相信你对我的印象会好到哪里去。”她哼。“你错了,”他凝望她倔强的脸。“我对你的印象好得很。”轻柔的语调、磁性的嗓音他轻轻靠在墙上,深刻的眼光紧盯着她,她距离他不够远,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力量,像股磁力吸引住她!她忽然觉得喘不过气,心神摇荡,浑身血液都快煮沸了似的。她猛地转身走回沙发,脱离他的魅力压迫。拿起背包,她强自平静地说:“多谢抬爱,不过我该走了。不好意思打搅你,谢谢你愿意帮我处理画。”他仍倚在墙上,那带笑的眼神却仿佛就在她眼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世故圆滑了?”“在什么样人面前我说什么样的话。”顶回去。“你们这种商业界人士,不是一向礼貌和虚伪并重?”“我真的很想称赞你的伶牙俐齿,不过你想必一定不屑我的赞美。”这是实话。楚邺是真的欣赏她的d自然oh信,甚至她的好胜心,也替他们的对话增加了乐趣。“走吧,”他替她拉开门。“我送你出去。”“太客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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