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地让出胸前的衣料,拭了找她满颊的泪渍以及被汗水濡湿的两鬓。“糟了,弄脏了您的衣裳。”阿锁吸吸红咚咚的鼻子,不好意思地擦了擦他的衣服。峻德平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没乖乖养身子吗?为什么比我离开前还瘦?”他的手指掐了掐她的脸颊。“有啊,城主还拚命叫人送了好多、好多的补品过来平主子,你可不可帮我求城主别再送了?我会乖乖吃饭的,补品就不要再叫我吃了。”阿锁一脸惊恐的向他求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捏了捏她潮湿的嫩颊。“我知道在其它人眼里,我是身在福中,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老是觉得闷,浑身都懒洋洋的。我好怀念以前跟着主子四处奔走游历城国的日子,每天和不同的人接触,每天踏着不同的泥土地,每天可是,这一次你却忘了带着我”她越讲越泄气,峻德平的眼神却越听越深遂,某种决定在心头隐约成形。“我以为目前的日子,是我为你争取到对你来说最好、最舒适的生活。”他缓缓地说道。阿锁心念一动,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目的与用心。“平主子,你是为了让我能得到疗伤养身的最好照顾,所以才决定留在朔善城,答应帮城主的忙?”她直直地瞅着他。峻德平只是沉默地眯起眼。“这种炊金饥玉的日子真的很好、很舒适不过唔我是不是太不知好歹,天生注定劳碌命?我还是好怀念以前跟着你东奔西跑的日子,即使那次落难村子,也觉得好快乐。”她蹙着眉想趴回他胸前,但在脸颊触到潮湿衣料时,不舒服的低头看了一下,才想起她刚刚在这块地盘上的淹水杰作,于是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衣料。“你希望我得回往日的权势和地位?”峻德平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像坠入深不可测的汪洋之中。“平主子”阿锁困惑的发出疑问。他的语气又沈又凝,仿佛他将会为了她的回答改变整个世界似的,引起她一阵莫名的心悸。
“你希望吗?”他追问着。阿锁被他异常认真的语气感染,严肃的凝起小脸思索着。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此刻的话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会左右他所有的计划和决定。“我只希望你快乐。”她轻轻回答。紧绷到令她忍不住屏息的诡谲气氛,转瞬间消失无踪。“然后呢?”峻德平的眼神缓和下来,染上一抹安适的笑意。“然后”她继续思索。“然后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伺候你一辈子?”她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不!”峻德平轻吐出一个字,瞬间将她狠狠地打入深黑地狱。阿锁浑身一僵,小脸变得苍白,一颗慌乱的心几乎要凝结成冰。“我、我知道了是不是平主子怕以后的主母会误会?那我、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当女孩子,一辈子都不穿女装、不梳发髻、不搽胭脂,这样就没人误会了,好不好?我”她的小手无意识地紧揪住他的衣领,颤着唇、抖着音,眼泪再度扑簌簌的滚落。他捂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你知道你说这些话,放弃的是什么东西吗?”他的目光如炬、如箭,毫不留情地看透了她。她的身子颤如飘叶,滚落的泪水滑过他捂在她唇上的掌。平主子要抛下她了?就像她在梦境里梦到的景况一样?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从她恢复女儿身之后就不同了。早知道,她就不要换上女装,死都不要换上“傻女孩。你有没有想过一辈子是多长的时间?你真的甘愿放弃女孩儿一生的梦想?别否认,你一定羡慕过别的女孩儿穿着漂亮衣裙、抹着美丽胭脂,等你更大一点,你还会想要为人妻、为人母。不管我再怎么掩饰你的外表,身为女人的天性和母性的渴望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再要求你继续作男儿打扮,那就是我的自私和不通情理了。”峻德平句句温柔怜惜地轻责自己,听在她耳里,仿佛成了一把致命的死刃,割得她伤痕累累,一步一步地将她逼下绝崖。她无法否认他的话,她的确曾偷偷欣羡过那些女孩儿家的玩意见,而这些羡慕的酸涩心情,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抵?这是对她的惩罚吗?因为她是女孩儿,他就要丢下她了吗?她绝望的闭上眼,多希望他能自私一点、不通情理一点峻德平撑坐起身背靠床柱,再托住她的腰让她坐到他腿上,将她的小脸抬高与他齐平。“阿锁,睁开眼看着我。”他轻唤道,含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她听话的缓缓张开泪眼,与他对望。“别要求我这种自私。事实上,看你穿上女装的模样,才是我真正期盼多年的自私梦想。我想看你为我穿上裙缎,为我搽上胭脂、绍起长发。”他撩起她及肩短发,表情浓烈又温存,与她的哀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你说要带我一起流浪你骗我你骗我”她破碎的低语,轮起小拳头,一下、一下的痛在他胸口。“流浪和你恢复女儿身,这两件事一点也不冲突。”峻德平叹了口气,任她不痛不痒地捶着。说了半天,阿锁那个小笨脑袋瓜子还没开窍啊?“什”闻言,她突然忘了流泪,露出迷糊的表情。“我会带着你流浪。不过往后的日子很长,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世人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的阴影之下,所以,你换回女装,换得好。”“啥?”阿锁张大眼。断袖之癖?这什么跟什么呀?“你以为其它人看见我与一个小书僮同食共寝,会有什么想法?”他敲了下她的头。“可你刚刚对我说不”她的小脑袋已经跟不上他转弯又回绕的复杂言词。“我说的不,是不要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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