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内心不停狂喊。激动的情绪耗去她太多体力,江冷娃再次陷入昏迷当中。男人一动也不动地悬在她的身体上方,看着她昏睡过去,确定她无法再继续伤害自己之后,他才小心地将身体重量移开,揿下床头的叫唤铃,并将她敞开的衣襟轻轻拉拢。他眯着眼,深沉地看着床上娇小虚弱的女孩。“想死?”他低声沉吟。“那么,”抚着下巴,他微笑地作了一个决定。“就把你的命给我好了。”“土匪,你向人家要了什么东西?”门口传来一声和蔼的笑语。黑衣男人转过头,挑眉看着银发白袍的老医生,双手插在口袋徐徐踱到床边。银发医生年纪颇大,但是保养得宜,看起来仍然精神旺盛、步履稳健。“这女孩想死。”他耸耸肩。“然后呢?”银发老医生从容地挂上听诊器。“是我把她的命给捡了回来。既然她不要自己的命,我当然做做好事,资源回收一下喽!”黑衣男人退了一步,让出床边的位置。“我一辈子没见你做过什么好事。”银发医生摇摇头。“她答应要把命给你了吗?”他弯下腰,纯视邙仔细地检查江冷娃的伤口。“她都不要了,何必多此一举问她肯不肯给?”黑衣男人双手环胸,答得理直气壮。“你真以为你是在资源回收,还是大发善心地收容小动物?小心收到最后,收到一辈子甩不掉的大包袱。”银发医生伸手向床头揿了一下对讲机。“iss林,准备一下,三床病人伤口裂开,需要”“一辈子吗?”黑衣男人偏着头沉吟。“还有,这几天她可能会发烧,医院里人手不太够,就请你自己照顾你捡回来的东西吧!”向对讲机交代完后,银发医生悠闲地回头告知他。“我还有事,没空!”黑衣男人挥挥手,转身要走。“那就请你把这包回收资源带走,我们这里可不负责回收。”白袍医生露出无辜的表情。由于伤口感染,江冷娃在高烧中迷迷糊糊的过了好几天。直到退了烧,再度清醒时,窗外天色一片浓黑,惟一的光源只有从门缝下泄进些许晕黄色光线,照得整个室内幽幽暗暗。江冷娃静静地躺在床上,张大眼盯住天花板,等着眼睛适应室内的昏暗。
包围她的,是绝对的寂静。试着抬起手腕,发觉之前被自己粗鲁扯下的针管,全数又回到手腕的静脉血管内。呼吸仍然灼痛,但是已经不似第一次醒来时那么的难受。她轻笑一声,随即愕然止住,像是被自己吓到,不自觉地屏住呼息。弱不可闻的笑声,在阒无人音的夜晚,变得大如雷声,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在空谷似的房间里回荡、回荡突然间,身心的疼痛、疲累彻底击溃了她。细细的啜泣声,幽幽微微地逸出。她一向怕黑,也怕孤单。现在,她却一个人被丢在黑暗的房间里。人死了的话,灵魂所在处也是这个样子的吗?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黄泉路也不是胆小的她敢待的地方了。寻死的勇气消失了,苟活着的她还能去哪里?还能去哪里?不敢再看黑影幢幢的暗室,江冷娃无助地闭上眼,偷偷地一个人低泣。突然,一股男性气息悄悄靠近,略带着麝香味的暖热呼息扑上她的脸颊。有人?江冷娃心中大骇,反射地握紧双拳挥出,却被对方伸出的大掌更迅速地拦住、包握,压制在脸颊的左右两侧。双手被制伏的同时,她倏地睁开眼,冷不防被眼前太过靠近的男性面孔微微惊吓到,一时之间怔得忘了泪水,也忘了挣扎。那男人拥有一张斯文俊朗的脸,浓眉刚直有型,双眼炯然有神,鼻型挺直,而浅肤色的两道薄唇正一开一合,不知在说什么“?你在看哪里?”原本还在善意的关心询问,然而,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于是两道薄唇微微勾了起来,恶作剧地突然提高音量。他最后一个问句,终于飘进她耳里。“你怎么在这儿?”她呆呆地问。“我一直都在这儿啊!”他的轻笑声,成功地唤回她的神志。“你放开我”她对于自己竟然看他看到分神感到又羞又愤,江冷娃开始挣扎,像是要用胸口的疼痛狠狠地虐待自己,让自己更加清醒。“好了,别动!你裂开的伤口才刚刚被处理好,不要再制造别人的麻烦,病患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医生们很忙的!还有,徒然的挣扎只会让你看起来更让人同情!”男人倏地收住笑意,严厉地盯着身下的女孩,语气尖刻而且不太留情。闻言,她马上停止了挣动,只是睁着湿漉漉的晶润水眸,恨恨地瞪住他。一个倔强又矛盾的女孩。而他,轻易地就抓到她的性格了。男人的表情未变,却偷偷在心里微微一笑,缓缓放开她两只小手后,大咧咧地掀开被子一角,舒服地在床沿挨着她坐下。江冷娃嫌憎地侧身避了一下,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脸,想在黑暗中瞧清他的五官。“你的警觉心太弱了。我很怀疑你是怎么当杀手的?”男人调侃地说道,一手伸到她头顶,扭开床头台灯,霎时房内罩上一层温暖、却不刺目的金黄色光线。“是你?”江冷娃终于看清男人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一阵恍然。“是我。”他抱胸含笑,微微点头。“你是谁?”她蹙起眉。“咦?你不是认出我了吗?”他刻意露出讶异的表情,促狭地反问。“少跟我耍嘴皮子。你到底是谁?”她丝毫不欣赏他的玩笑。“好凶哦!”他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你先跟我说,你到底认出我的什么身份?”他挑挑眉,语气像是要和她交换条件似的,她先说,他才说。“枪法超烂的王八蛋!”江冷娃睁着美目,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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