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勒出一条上吊痕来吧。”这样近距离的审视,又加上他的动手动脚,让周围的安静起了小小的波澜。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完全动弹不得。“你看什么?”他察觉,抬起头。她尴尬地以东张西望掩饰胡思乱想:“什么都看,反正不是看你。”“什么叫欲盖弥彰?”他捉到了她不定的视线,笑得得意“刚刚是不是心术不正、邪念丛生?”温暖的呼吸清晰可闻,好像一说话,气息就会交融一般,这样的接触,比亲吻更为亲昵。“你如果想我不介意牺牲一下。”吐出暖昧话的嘴唇在她的上面轻轻印下。温温的、麻麻的,有未散的甜淡酒气。重力像一阵风吹走了,那焦燥的热意却从停留的一点向四周辐射扩散,她感觉自己整张脸发烧。“你干吗笑个不停?”他不解地问。她不好意思看他:“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那你想象是怎么样的?”发烧烧到了耳朵,她恼羞成怒:“我不知道!”“那就吻到你理想中的模式为止。”他笑不可抑的唇再度接近了过来,仍是轻柔,却因开启深入而多了隐秘的碰触和留恋的纠缠,热吻就此点燃恋爱的天空。凌晨五点多,玻璃门里旋转的一夜结束了,人群散出,互相告别,走向各自天明的忙碌。黑暗的放纵,也不尽是堕落。友情的加温,爱情的开端。冷清宁静的街道上,他们牵着手,身影走过破晓天光,微笑是东方将现的朝阳。就这样步行回家,身体疲倦了,心却是从来未有过的清明。“今天要怎么过?”迟沃川问。京阑指指家门,打了个哈欠:“我还没这样通宵过,今天要补眠一天。”“国宝。”他划过她的黑眼圈取笑。“你也差不多,也好回去睡一觉了。”她推开他的手“路在那边,恕不远送。”“我送你回来,你就这样把我打发掉?”他不满“好歹请我进去喝杯水歇一歇吧?”“不行。”她板起脸。还没想过这事情该不该告知家长一声,因为对这段感情不是玩玩,也确定迟沃川是认真,家里的认可尊重也显得格外重要,因此也更难开口;毕竟只是高中生,母亲眼中依然是无自主能力的小孩,不赞成的机率极高。他听着也板起了脸,暴露了真正的目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你分开。你一睡倒肯定就是一整天,十二小时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变,万一你觉得我们还是当朋友比较牢靠,怎么办?”“你发什么神经?人主意真要变的话,寸步不离也没用啊。”
“话也不是那么说,空间、时间的杀伤力很大。”她笑:“只不过一天不见,不用如隔三秋吧?”他想想,突然建议:“不如这样,你去我家?”去他家?她盯他半晌:“今天不行。”“那明天就行。”他笑嘻嘻的,约会敲下“说定了那我可以安心走了。”突兀地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你又怎么了?”她莫名其妙。他一把搂过她,在她唇上重重地偷了个吻:“别忘了开手机发个消息,拜拜!”“走啦,这么烦的!”简直像苍蝇一样。她笑着一把推去,却被他三跳两跳先逃下楼梯去了。她开门进去,才脱掉鞋子起身,便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沈贞,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妈,你起来了?”她走过去“我先去洗澡了。”“阑阑,等等”沈贞叫住她。她停住脚步,有点不安:“妈?”“你一晚在外面,我一晚都睡不好,所以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我看到刚刚是个男孩子送你回来的?”“嗯。”京阑点点头。沈贞担心:“是在那种娱乐场所里认识的?”“是学校同学。”“阑阑”沈贞迟疑了下“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京阑一怔,咬着唇低下头,没回答。“是刚刚那个男孩子吧?”沈贞走近她,心里也有数了“妈不是反对你们,只是不希望你什么事情都不说,虽然有时都是两辈人的观念有代沟,但人生阶段还是相似的。你一直没让家里担心过,可毕竟还是学生,这个年纪很多事情的好坏都全凭直觉。”“我知道,但我想我已经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段时间,换了学校环境,妈觉得你变了不少。”无关好坏,只是一种心境与性格上的转型。京阑沉默了会儿,才道:“妈你相信我吗?”“不相信,妈就不会答应让你去‘十一中’了。”“那就好了。”她笑了“我做的事情,都会在我自己能够为自己负责的范围内。”沈贞摸摸她的头发,无语。再怎么开明地劝自己打开笼子放飞小鸟,没有一丝疑虑地看着翅膀自由都是太难的事;那是母亲关爱的担忧,也是骨肉维系的不舍。“妈,我要先去洗澡了。”饮料汗水混在一块,身上又粘又痒。“熬夜对身体不好,尤其伤肝,以后晚上少闹一些。”“好。”京阑答,走到了自己卧室门口,忽又回头来。沈贞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妈,谢谢。”短短一句在轻轻微笑的开花后结果,亲情似无阻隔,沉静的沈贞只觉得眼眶微微湿润。越是简单的感情,在这样的年代里遗失得越快。母女间的坦诚和信任,是那么的珍贵。栀子花开的时候,似要熔化的柏油路上阳光是一片七彩凝缩的白灿。在街头走过,下意识地会看看自己映在商店玻璃橱窗上的身影,明艳的色泽,飞扬的乱发,每一分神采都是栀子的幽幽香气和无瑕洁净,是完全不染尘垢的心情。夏天万物的蓬勃,假期生活里的缓节奏,一切都是感情的温床。因为年少,感情不需要负担;因为早热,知道珍惜怎么写,不愿意浪费一丝一毫快乐。迟沃川和京阑,以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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