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眼里匆匆来的水雾慢慢化为清明“所以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上星期五晚上你要的答复,就是这个。”“你什么意思?”她看向他:“我不需要‘靠山’。”“你无聊!”他的眉皱了起来“如果是讨厌还有句话,就因为我家老头跟你家老头的案子有关,你就拿这个借口搪塞,我不服气!”“这不是赌气,我是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两天才作决定的,抱歉。”“这种时候你说抱歉刺激我啊?”他也真是心悬了两天,结果那块大石头还是砸了下来“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理由呢?”“我现在不想找‘靠山’。”这么一句掩盖去真正不安。女生,心口不一的动物。他盯着她,像是研究动物,专注的眼光让她想遁形。“只是这样?”他轻声似在自言自语,忽然莫名其妙地笑,害得她好一阵心惊肉跳“每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会不会觉得很烦?”她开始感到自己有限的智商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很烦吗?好像真有那么一点点。“如果还在你的忍耐范围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陷阱开挖了。她怀疑地看着他狡猾的笑脸。“别露出那么呆的表情,智商低也要懂得掩饰掩饰。”“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有些不耐了。“更正你智商不低,至少成绩单和奖状证书上很漂亮。你最拿手的科目是不是英语而且还代表‘光宇’参加全国性英语作文大赛得过高中组一等奖?”一边串砸出来的话语令她头昏眼花,不明白话题怎么会转到这个上面:“是又怎么样?”“那就好了。”他吹了声口哨,笑着“京阑同学,我期末成绩单上的英语绿灯要拜托你帮点忙了。”“帮忙?”她顿了顿,惊讶里含了几分轻视之意“你是说作弊?理科班的又不一定是在同个考场。”他笑,并没介意:“在‘十一中’混毕业很简单,绿灯红灯不是指标,所以作弊是浪费人力物力;难的是真靠实力搞定自己最不行的那门课。你有什么诀窍就提点一下嘛。”这回她听懂了原来这家伙是要她帮他补课。“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学习。”讽刺地戳穿他的不良用心。“不是不爱学习,是不爱学自己不爱学的;但是如果我爱学的科目要求我掌握那一种技能,我就必须得学了。”他叫住她“你等我一下。”转到寄包处取包,出来时手上抓了几本杂志专刊。“那你要学的也是专业的东西,高中的英语不适合你用。”她粗粗一眼扫去,看到了一连串的专业名词。“再怎样专,基础的东西总变不了;我以前的学的正需要整理。你不会连这个忙都不愿意帮吧?”他将包甩上肩“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我们走吧。”“我怕帮不上你什么。”“烂理由!”他骂。她顿时站住,不驯地昂首:“我就是不愿意帮你怎么样?”“不怎么样。”他也猛然间在楼梯口收住脚步“真的不帮?”“不帮。”“说你高傲不近人情你还死不肯承认。”他笑嘻嘻地说“是不怎么样,你不帮我就天天叫人到你们班找你麻烦,你被关到窗子外面我也不管,你就别想在‘十一中’混到毕业了。”“威胁我?大不了再转学。”她斩钉截铁。“你转哪所学校去?信不信你转我也转?”她呆了一呆,随即骂道:“你有病。”“我有病?哈,我看你才真的有病”他突然伸手比比她的脑袋“这里有病。这么随口吓唬、没根没据的话你也信了?我像那种无聊到家的人吗?”这才发现自己被他耍了,他的玩笑话她竟那么认真,有点生气:“我智商没你那么高,这种话假的真的我听不出来,麻烦你以后不要乱开这种玩笑。”他静下来了,望着她半晌,突然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很没意思?第一,一点玩笑也开不得,自尊心比珠穆朗玛峰还高;第二,超级有脾气,一点小事情也能让你发大火;第三,什么事情都看得很严肃,一点生活趣味都没有;第四,爱钻牛角尖,简简单单的事情也可以被你想得很复杂;第五,你很自以为是,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又肯定自己一定是对的;第六,你跟我的性格是没一点合得来的可能性。”他每陈列一条,她脸上青色就加深一点,到“六”出来时候,小丸子的黑色线条已经明明白白挂下来了。“合不来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忍不住反击“你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不学无术,草包一个;啰里啰嗦,舌头比长舌妇还长;脸皮厚得像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自恋到家,比水仙花还叫人恶心;每天拉帮结派,像不良少年;顶着篮球社和空手道社在校园招摇饼市,马叉虫一只;玩弄女生感情,没一点责任感,十足花花公子”“你在说我?!”他瞪着,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不是说你说谁?”她回瞪,眼睛绝对比他大,气势也不会比他弱。“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他咬牙“京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玩弄女生感情了,别告诉我那个女生是你?”他没被她玩弄就不错了。“邵令昙。”“别人传什么你就信什么,他们说我是et要入侵地球你信不信?”“你当我白痴啊?”她口不择言。他眼光怜悯:“不是白痴也相差不远了。”“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冲动之下踢了他一脚,转身便往楼下走去。雨没停过,猛力敲打在玻璃门上,溅开一片片水花,清亮的珠粒不断滑落、凝聚、再滑落在透明的平板上勾勒出蜿蜒的抽象画。被外面的雨势阻住了去路,京阑对着玻璃望着,喧哗声里觉到了一种血液的沉静;缓缓流过脉搏的,是自己也不怎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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