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最初收情书虚荣心还会沾沾自喜,但一多就像电子邮箱被广告信件爆满,令人烦不胜烦。“难道你对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梁宛雪狐疑“不要告诉我,你、你是个hosexual?”“ho你个头!”她不是对恋爱没兴趣,而是“谈恋爱又不是找个人谈就谈,为谈恋爱而恋爱,那不是恋爱,而是玩游戏。”“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但你不去谈,又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不是r。right?”“第一眼就讨厌的人,相处是不可能的。”“这可难说。”梁宛雪发挥专家指导才能“不是有欢快冤家吗?初时冷嘲热讽,之后是天雷地火。”京阑弹了她一记:“你脑袋里就这些东西,有时间看罗曼史,没时间背公式?”恋爱也要花时间的,她没那个闲暇去护养爱的花朵。“长得比我高傲就了不起?老是弄我头,我都是被你敲笨的了!”委屈的矮人国代表嘟囔。“我是敲开了你的一窍,不然你低空都飞不过数学天。”“说到这个,我本想让你给我进补一下的了,既然你有事,上课笔记借我。”梁宛雪干脆地要求对方割地赔款。京阑反手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摸出笔记:“你上课都在干什么?”“最最枯燥的数学课上,你说我能干什么?”不是睡觉就是画漫画喽!“活该!”京阑又骂,却乖乖地将笔记给了她。“谢了!”她眉开眼笑,攀着京阑要往她脸上亲“下星期请你吃鸡腿!”“贿赂是堕落的标志,别想收买我。”京阑一脸嫌恶地推开她“口水离我远一点。”“阑阑。”饱含笑意的声音从黑亮的轿车里传出,车窗降下,探出一张中年斯文的名脸来“怎么在路牌下跟同学玩?”“爸。”梁宛雪反应极快:“京伯伯。”“原来是宛雪,好像很久没来家里玩了。”名人无形的官腔与压迫袭来:“因为功课忙嘛。”她暗自吐了吐舌头。“哦。”淡淡一应“有空多来。”京阑坐进车门:“宛雪,我走了。”招了招手,以口型在窗口无声吩咐:“下周一我就拿回笔记本,你别只看漫画忘了数学。”“yes,ada!”梁宛雪调皮地立正敬礼,惹笑了窗口的脸。“小陈,开车。”依稀听见京文洲的声音,车子发动,随着噪音绝尘而去,进入往来繁忙的车流。梁宛雪笑眯眯地注视着街头等候公车。车成车阵,然而每一辆都是独立个体,铁皮包围的小世界中,仿佛隐晦不容他人探看。如京阑的脸,上写的是寂寞。车经过灿灯大道,转向通往郊区的路,两旁的楼厦草坪变成了灌木田地,清闲犹带微微冷意的风从半开的窗口灌进,吹乱了京阑的短发。“开学一个月多了,学习怎么样?”京文洲问,打破车内沉静。“还好,一般般了。”京阑暗自叹了口气“爸,别老是问这么没创意的问题好不好?”她可以想象接下去的问题不是同学相处如何,便是师生关系怎样,好像一份问卷调查。“好好,不问不问!”京文洲沉默了会儿“我出差半月,你妈有没有回来过?”“嗯。”京阑的脸色不觉冷了下来。“天池集团过云山庄度假村上星期落成剪彩,我瞧过那边环境不错,近年我工作太忙,我们一家也好久没有出外玩过,不如到那边住蚌周末。”我们真是一家吗?京阑想出口讽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妈工作也很忙。”京文洲迟疑地掏出手机:“阑阑,打个电话给你妈。”“我打了也没用,你叫妈来,还不如去叫那位方阿姨。”肯定是随传随到,比妈识相多了。“阑阑!”京文洲捏紧了手机,嘴角抿出了道深刻的直线。京阑明白这是他发怒的前兆,默默地别过了脸去。京文洲叹了口气:“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爸,我已经十八岁了。”“父母眼中自己的儿女,永远都是小孩子。”京阑转眼看他:“爸,你有没有考虑跟妈离婚?”京文洲哑然半晌:“问这干吗?”目光投向前座司机的后脑勺。“依妈的性子,想改变现状很难。反正都已经没感情了,与其拖着,还不如离婚。”“离婚?你懂什么离婚?”京文洲没好气地说:“我跟你妈也不是没感情,只是时间久了,又各自忙各自的事,难免会淡点。”“那方阿姨呢,就这样拖着?”虽然她不喜欢方圆,但她无名无分的付出还是让人觉得不值与不忍。“你妈和我不会离婚的。”京文洲一语定下结论“大人的事,你不要多嘴。”虽然是观念开放的新社会,从政者的私德却在威信、背景上有着很大影响力。克林顿身处美国,仍旧得为其与莱温斯基不正当关系公开道歉,不要说京文洲生于几千年伦理思想犹自蔓延的中国,离婚与情妇事件一旦暴光,说不定他的政治生涯也会一并完结。在发现他与方圆因职务之便有了发展之后,沈贞便提出过离婚,京文洲没有同意。沈贞与他私下分居后,方圆与他的关系却全然没有收敛可笑的是,京阑知道这事的途径竟然是某一下午提早回家,亲眼捉奸在床。那次的打击对她而言,可想而知。市长刚正的形象从云端跌落,摔个粉碎。甜蜜家庭的梦想在现实里破灭。京文洲不是圣人,不是君子,甚至不是一个好丈夫。他只是个虚伪、自私、喜新厌旧、抵不住诱惑的男人。但是,作为女儿,京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未必尽责、却已尽心的好爸爸。因此在冷战三个月之后,面对他的焦躁与求和,她放下了战旗。可是,再怎么和蔼的笑容和真心的关怀,也无法找回以前没有阴影杂质的亲情与崇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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