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城头战火犹酣,到处是枪炮声,守军在飞机大炮的轰击下死伤惨重,到处是凌乱的尸体。血浆在阳光下闪动,然后慢慢凝固,整个高平城头像是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司令!司令!……大批鬼子从缺口处冲上来啦!”一名军官跌跌撞撞地跑进指挥所,冲着郭仲达大喊大叫。郭仲达大惊失色,连忙登城查看,只见大批鬼子端着大盖枪从几百米外的缺口处黑压压地冲了上来,正和守军在城头展开白刃战。“娘的!好汉死在阵头!今天有敌无我,有我无敌!拿大刀来!”郭仲达甩掉帽子,扯开胸襟,冲着卫兵大声呼喝。话音刚落,卫兵就递上一把大刀,郭仲达持刀大呼:“警卫连!跟我上!一定要把狗日的压下去!”副官大惊,连忙伸开双臂拦住郭仲达:“司令!你是全军的主心骨,不可轻动啊!”郭仲达一把推开副官:“去你娘的!都什么时候了?给我滚!——”警卫连的士兵拿刀的拿刀,上刺刀的上刺刀,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眼见司令如此奋勇,所有人都亢奋起来。“冲啊!——”“杀呀!——”漫天的喊杀声中,郭仲达带着警卫连猛扑缺口,迅速加入战团,四个卫兵举刀护卫在郭仲达左右,一时间刀光闪闪,鲜血飙飞。“滴滴答第第——滴滴答第第——”突然间,日军身后传来激越的冲锋号声,日军顿时阵脚大乱,纷纷败退下去,但见一股灰色的人流如旋风般切入,一个白脸大汉手端轻机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如神兵天降般掩杀过来。郭仲达大喜:“我靠!是八路!……弟兄们,援军到啦!杀呀!”白脸大汉手中的捷克式喷出耀眼的火舌,缺口处的鬼子成排滚落,转瞬间子弹己经打光,白脸汉子来不及更换弹夹,抡起机枪如豹子一般窜进鬼子堆里,逢人便砸。两军前后夹击,势不可当,鬼子腹背受敌,很快便向两翼溃退,缺口迅速被收复。孟占山换上弹夹,向溃退的鬼子猛烈扫射,郭仲达抛掉大刀,顺手抄起尸体上的花机关枪,抢上去和孟占山并肩扫射……“兄弟!好样的!……你们怎么来啦?”郭仲达大声喝问。“你郭司令想杀尹永贵,我和你有志一同!”孟占山大声回答。“怎么?你认识我?兄弟!”“我是孟占山呀,郭司令!……怎么?你不认识我啦?”“哎呀!想起来啦!凤凰村的孟司令……兄弟,怎么干上八路啦?……你们打西边来吧?可遇上我的二六四团?”“哈哈!……你那个鸟团长说他没接到你的命令,非要留下来晒太阳!”“他娘的!”郭仲达气得瞋目切齿,随即哽咽着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来救我郭某人的……居然是你们八路!……我他娘自己人倒畏缩不前!”“郭司令,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得尽快解决战斗!”“好!我马上调兵封锁缺口!”“关键不在这儿!得尽快解决尹永贵!……我这几百人留在这儿,你快带我去尹永贵那边看看!”“好!老兄!走!……警卫连!……跟上!”……城北的商会中心是一座砖砌的三层建筑,是整个高平城的制高点,已被国军攻击部队围的水泄不通。尹永贵带领残部全部退入商会中心,才发现自己只剩下八百多人了,而且大半带伤。他的三个大队的建制己全被打残,看来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元气了。他那一拨子身怀绝技,百步穿杨的八个“别动队”高手,现如今也只剩下了马老三一人,以至于他连反冲锋都不敢发动了。
“弟兄们!皇军打来了!龟儿子蹦跶不了多久了,给我狠狠打!守住了大楼,每人奖大洋十块,烟土二两!”商会中心内,满脸横肉的尹永贵咬牙切齿地指挥着战斗。这家伙已从最初的慌乱中逐渐镇定下来,而且气焰越来越嚣张。斋藤来电报说,一个大队的日军已经到位,正在攻城,只要他再坚持一个小时,日军定能破城而入。——哼哼,凭着坚固的楼房,再加上弹药充足,坚持个把小时不成问题,等消灭了郭仲达,日本人一定会大大奖赏我。尹永贵美美地想着,一想那白花花的大洋,他就心花怒放,有了大洋,啥都会有,自己一定能东山再起……“他娘的!给我多扔手榴弹!别让狗日的靠近!重机枪,给我往死里打!——”一箱箱的手榴弹被抛在地上,伪军们拧开盖,拉着火,接二连三的往外扔。“轰!轰!轰!”大楼外腾起一连串的炸烟。“嗡……嗡嗡……”天空中突然飞来四架漆着红色膏药的日本飞机,怪叫着扔下一颗颗炸弹,一时间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忽然赶来的飞机,让尹永贵更加猖狂,这家伙一边指挥一边破口大骂:“炸呀,给我炸!炸死这帮狗日的,炸死这帮乌龟王八蛋!”“呜呜——”两架敌机怪叫着以最大速度从战场上低空掠过,甚至都能看到驾驶舱里戴着防风镜的日军飞行员的脸。“哐!——哐哐!”几颗重磅炸弹摇摇晃晃地落下,将大楼前炸得土石横飞,几个正在冲锋的士兵被气浪高高掀起,血肉飞溅。众伪军大声喝彩,欢声雷动。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一颗航弹忽然忽忽悠悠地直坠大楼,“哐——”的一声,大楼东南角瞬时腾起一股巨大的炸烟,楼顶的两挺机枪连同射手被高高抛起,合着砖头、碎渣一起飞向空中……“他娘的!连老子也炸!我操你祖奶奶!”被震得头晕脑胀的尹永贵破口大骂,操起机枪照着飞机的影子就是一梭子。伪军做困兽之斗,组成密集的火网,攻击部队如潮水一般冲上,又一片片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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