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日军突然骚动起来,眼见常大山战神一般矗立,无不骇然变色。“八嘎!”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八路居然转眼间就干掉两名日军,西尾的眼中顿时露出狂怒之色,现在,他准备亲手斩杀这个可恶的家伙!西尾“唰”地抽出战刀,双手握住刀把,刀尖指向对手:“嗨!我的!西尾幸树,你的?”常大山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道:“我的,常大山!很大很大的山,你的明白?”“哒哒哒——哒哒哒哒——”远处突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原本寂静的村外,顿时一片沸腾。“西尾君!好像是敌人在突围!”高桥高声喊叫。西尾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正是敌人在突围,而且,他们好像是钻进了我的机枪阵,哈哈,他们一个也跑不掉!”“怎么回事?西尾君?”高桥追问道。“哈哈!我专门在防线上布置了一处火光稀疏地带,那是专门留给敌人突围的,我的机枪中队早己在那里埋伏好了,敌人一旦闯进去,必是有去无回!……哈哈啥!敌人不知道,火光密集处才是我们的薄弱环节。”高桥高声赞叹:“高明!西尾君,高明!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妙啊!……妙!……”似乎是为了印证西尾的判断,不一会儿,就有军官跑来报告:“报告大队长,八路军钻进了您精心布设的机枪阵地,仅仅两分钟,就全部被干掉,共有十人!”“哈哈哈!……”西尾放声大笑,随即挺了挺敦实的身体,把战刀在空中虚劈了两下,狞笑道:“哈哈!……常大山……你干掉了我两个,我就干掉你十个。你注意了,我现在就干掉你!”“你”字尚在空中跳跃,一道寒芒已猝然挥出,说话间,西尾已然抢攻——常大山拗肩扭腰,闪身躲过一刀,脸上已是泪如雨下。西尾一招得势,招招强攻,他刀法甚快,招招直取常大山要害,却被常大山一一闪开,这家伙有点恼怒,像疯狗一样上蹿下跳,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常大山的额头顿时见汗,对方是个高手,他看得出来,而且对方刀刀挂风,显然臂力甚大,自己有伤在身,不能硬架。如今,他的双腿已经不大听使唤了,而且精疲力竭,气虚神浮,只能借助顽强的意志和西尾周旋。他知道,自己不能持久,必须奋力一搏了!只在一瞬,他就做出了生死一发的决定——西尾借前冲之力,以泰山压顶之势举刀猛劈,他非但不闪不避,反而猝然间举枪硬架。只是,他反转了枪身,以枪炳上迎。“咔嚓!”一声。战刀砍入枪柄,枪身虽然已将战刀架住,却还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砍中常大山肩头。喉中闷哼,常大山的左肩顿时血肉翻卷,深几见骨,他面色惨白,汗如雨下,鲜血疯狂地浸透衣衫,顺着胸前淌落。西尾大喜,正要抽刀再劈,却蓦然脸上变色,他这一刀用力太猛,已然深嵌入枪身,一时间竟难以抽回。只在一瞬,对方已拼尽全力摘下刺刀,反手一挥。寒芒淬至,西尾大惊,连忙藏头缩脖——然而,他避过了头颈,却疏忽了耳朵,他的头颈堪堪避过,左耳却在一扫之下血淋淋的飞上了半空。“碍哟!”西尾发出慘人的惨叫,这家伙弃战刀于不顾,捂着耳朵连连倒退,百忙中一把抽出十四年手枪,对着常大山连连击发。“砰!砰!……”常大山的胸前瞬间膨出几朵血花,鲜血如泉水一般汩汩而出,巨大的后坐力使他连连倒退,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啊!——”常大山的中弹使战士们疯了,他们或爬或跳,猛扑过来,西尾急了,对着扑上来的战士连连扣动扳机……“砰!砰砰!……”旁边的日伪军都惊呆了,他们瞪大眼睛注视着疯狂的西尾!西尾状若疯癫,打光子弹后,又捡起战刀,开始疯狂地劈杀爬过来的伤员。可伤员们一个个视生死为无物,他们虽然皮开肉绽,筋断骨裂,却依旧不要命的往上扑。西尾惊惧了……
对手在西尾的疯狂劈杀下,已然混身遍布伤口,每道伤口都翻出猩红的里肌和白色的脂肪,可是他们死死抱西尾的双腿,隔着军裤张口就咬。哪怕是死,他们也要咬下西尾一块肉!转瞬间,血肉模糊的战士在西尾周围倒下一片,人人身上惨不忍睹。西尾惊魂未定,他的脸上呈现出可怕的蜡黄,五官挪移,嘴巴大张,一双牛眼爆突于眼眶之外,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可是,却没有一人扶他。高桥喃喃低语:“八嘎……为什么要用枪?懦夫……”小林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连尹永贵也瞪大眼珠子凸视着西尾:“我操!这就是他娘的白刃格斗!”……鲜血一汩汩地从常大山嘴里涌出,他艰难地把头偏了一偏,望向西面的天空。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喃喃低语:“老伙计,孟占山……你看见了吗?……打仗我是比不上你……可是……我死得壮烈!……”……山洼下,罗卓英和九个战士静静地躺了一地。他们误入西尾布设的陷阱,在密集火力的打击下,不到两分钟,就全体阵亡。……夜黑风高,日军斋藤联队的作战室里却灯火通明。十几位军官正围着作战桌上的沙盘指指划划,电台的滴答声此起彼伏,报务员不断跑来汇报战况——“报告联队长,松井骑兵联队报告,他们在刘家坳包围了八路军刘勇部,现在战斗结束,他们消灭了四百多人,正在回撤!……”“报告联队长,高桥大队配合西尾大队在大石峪全歼八路军常大山部一千多人,正在打扫战场!……”斋藤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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