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是孟占山的老领导了,当年扩红,是许达把孟占山从一个小杀猪匠变成了红军,脱了黑棉袄,换上灰军装,还戴上了八角帽,这小子甭提有多高兴了。第一次参加战斗,这小子就把许达吓了一跳,别的新兵都浑身筛糠,唯独这小子拎了一把杀猪刀疯子一般就往上冲,愣是凭着一把杀猪刀就缴获了一杆中正式。班长让他上缴,可他不干,愣是闹到了营长那儿,营长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也没用,最后只好说:“得!小子!枪就归你了。”这小子甚是嘚瑟,冒了一句:“营长,我觉得这杀白匪跟杀猪也没啥区别。”惊得营长下巴都快掉了。那个营长,就是许达。打那以后,许达就留意上了这小子,结果发现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一打起仗来,立马就精神焕发,兴奋的脸红脖子粗不说,连后脑勺都开了花,那股子劲,九匹马都拉不住!血战漫川关,敌人一个营把守老爷山,堵住了部队突围的道路,战斗打的异常惨烈。红军由许达营担任主攻,一连很快就打光了,二连又上,连冲了几次都冲上不去,连长都牺牲了。许达想换三连再冲,可孟占山不干了,大喝一声:“不许换!不消灭了白狗子,老子就不是爹生娘养的!”说话间,“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三下两下脱去棉袄,又找了一截烧糊的木棍,在眼眶上画了两个大大的黑圈,振臂高呼:“同志们!给连长报仇!就是死!也要死在山头!跟我冲!”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已抄起一挺机枪,“嗷嗷”叫着冲向山头。他这一冲不打紧,那个一向跟他叫劲的常大山也如法炮制,脱下上衣画上黑眼圈就往上追。二连的战士们一见,个个勇气倍增,呼啦”一下全部飞身跃起,嚎叫着扑向敌人的阵地。于是,瘆人的一幕出现了——狂风大雪中,两个赤精着上身的怪物抱着机枪,“嗷嗷”叫着飞卷而至,一个白的耀眼,一个黑的吓人,好似黑白无常,凶神恶煞般的咆哮而上!二人的疯狂举动,完全把敌人给吓坏了,他们望见两个刚出笼的恶鬼,二目圆睁,面容狰狞可怖,索命似的朝自己猛扑过来!敌人吓得连射击都忘了,一阵鬼哭狼嚎,结果,上百名红军战士眨眼间就卷入了敌阵,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白刃战可是素以狠勇著称的红四方面军的拿手好戏,敌人顿时阵脚大乱,没几下就被冲的稀里哗啦,潮水般的溃退了。此战以后,战士们给俩人取了个外号——“黑白无常”常大山倒无所谓,“嘿嘿!无常就无常,老子专索白匪的命。”孟占山却不干了,嚷嚷道:“他奶奶的,狗屁无常!这要是传开了,老子还能找着媳妇嘛?还不把人家妹子给吓尿了!”此战后不久,孟占山被提升为排长,常大山被提升为班长。常大山不干了,“娘的!一样的冲锋,凭啥你小子提排长我提班长。”孟占山就笑:“谁让你小子跑得慢?下次要是跑赢了老子,排长让你当!”噎的常大山一愣一愣的。这还不算,这小子又调侃起许达:“营长!再打几仗我就超过你啦!”气得许达七窍生烟:“娘的!狼子野心,都惦记起领导老子了!”经过几次战斗,许达觉得已经摸透孟占山了,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十足的好勇斗狠,还处处想冒尖。可仗打多了,他就发现,他错了。……一次战斗,许达营担任阻击,在骑马岭和敌人血战了一天一夜,一个营打成了一个排,眼看弹尽粮绝,敌人又发起了冲锋,已经没有任何弹药的战士们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孟占山却灵机一动,在这危急时刻,他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冲许达耳语了两句,立即抓起牺牲的号兵身上的军号,昂首而立,怒目圆睁,拼尽全力吹起了冲锋号!许达会意,立刻让战士们大喊;“冲啊!杀啊!援军到了!”让人惊讶的是,这阵冲锋号声竟然产生了匪夷所思的效果!敌人在听到嘹亮的冲锋号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吓得扭身就跑!许达和战士们大喜过望,当即狐假虎威的呐喊追击,居然把这一次冲锋给打退了。几分钟后,大队人马赶到,把敌人包了饺子,战斗大获全胜。这次死里逃生看似不可思议,实则很有道理。敌人在与红军的交手中,多次发现对方只要一吹冲锋号,必是发起总攻,全体将士就像是被注入了洪荒之力,瞬间就能爆发出惊人的魔力。所以当孟占山吹响冲锋号时,已是惊弓之鸟的敌人在听到那催肝裂胆的号声之后,无不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仓皇逃遁。孟占山的剑走偏锋,居然救了大家一命。经过这次战斗,许达对孟占山的印象变了:他觉得孟占山不光勇猛,脑子还灵活,鬼点子多。他对孟占山的评价变成了:猛如虎,狡如狐。他本以为他很了解孟占山了,可不久后就发现:他对这小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嘉临江战役,红军与川军展开激战,战况异常惨烈。在一次争夺战中,许达营击溃川军一路追击到一条河边,溃军潮水般窜过木桥退至北岸,许达下令停止追击。“为什么要停止追击?”孟占山跑过来问。“上级交待,不可穷追,以免孤军深入被敌人夹击,要等兄弟部队到齐后才能继续追击。”许达耐心解释道。“屁!营长,你听!敌人的炮打的又散又乱,这是要逃跑啊!咱们应该当机立断,立刻掩杀过去,待会儿敌人跑远了,再追就来不及了!”孟占山大声建议。许达不同意:“不行!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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