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为什么?沈桂舟不理解,他是失忆前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那个可怕的男人吗?那他的害怕是否也源于那个男人要害他的举动。因为,他把你关起来,想要分开我们,独占你,你想逃跑,被他发现了。所以就要让我消失吗?此刻明显害和杀更符合语境,但沈桂舟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消失。对,纪忱眼眸有些冷,只是转瞬即逝,一会儿就看不到了,但我把你救了出来,他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沈桂舟点头,对纪忱的话全盘接受。你问了很多关于他的问题,很在乎他吗?纪忱问。了解清楚,在遇到时才能避开。沈桂舟认真地看着纪忱解释。他知道纪忱误会了,他是纪忱的男朋友,却一直在纪忱嘴里询问其他男人的详细信息,所以纪忱吃醋了,他必须安慰他,把吵架的源头掐断。我对你更感兴趣。沈桂舟继续说。可你很少问我的事情。我问了,也了解不少知道你的家庭组成,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我们的初遇和恋爱。沈桂舟回答得一板一眼,连比划都看起来一板一眼。你在乎我吗?纪忱问。沈桂舟点头,我只在乎你。说完,他终于从纪忱脸上看到了点儿笑意。纪忱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重新软下来,那就好,记得,只有我对你好,也只有我会对你好,其他人说的话一句都不要相信,包括你的父母。纪忱嘱咐得认真,沈桂舟意识到这句话很重要,在脑海里反复播放几遍,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地敲了敲左腿膝盖,我的左腿膝盖好像生锈了,走不了路。纪忱哭笑不得,敲了下他的脑门,纠正道:金属才用生锈,你是机器人吗?应该是老毛病犯了。纪忱替他揉了揉膝盖,拿出口袋里的暖贴,撩起沈桂舟的裤脚,帮他围上,暖乎乎的,好像也没那么酸疼了,沈桂舟满意地扭了扭膝盖,轻轻抱了纪忱一下。犹见铁树开花,纪忱有些错愕地睁大了双眼,沈桂舟指着不远处一对情侣解释:刚刚那位男生给女生脚趾贴完创可贴后,女生也这样抱了男生一下,你喜欢吗?纪忱很吃惊,他们之前应该从没这样做过,沈桂舟内心默默指责自己,爱意应该及时表达,扭捏隐藏只会耗尽两人的感情。纪忱笑开了,伸手抱住他,喜悦溢于言表:喜欢,喜欢得不行。接着,纪忱在他跟下蹲下,示意他上来,我背你去医院看看,上来吧。不远处一辆suv正停靠在路边,打着双闪。后座的人似乎犯了病,弯着腰,佝偻着身子,却仍要抬眸看那两人一眼。
赵叔出声:佑年,不过去吗?张佑年囫囵吞枣地吞下两颗药,药盒被他攥得生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这样会吓到他≈ap;ndash;他的男朋友好像很忙,今天明明是周日,属于周末,纪忱却在两人回家后,接了个催命电话,匆匆忙忙扒完碗里的饭准备出门。你去哪?他问,有些别扭,他好像很少问别人去哪。问完他就有些后悔,担心这是纪忱的秘密,担心纪忱不想告诉他,正想说算了,纪忱开了口。咨询室,纪忱套上衬衫,扭完纽扣,捞起挂在衣物落地架上的西装,拿下衣架往身后一挥,行云流水般穿好,有位熟人急着找我,抱歉啊,本来想着下午带你去看电影的。没关系,我可以去接你下班,沈桂舟说着,从饭桌上起身,接过纪忱打半天都没打好的领带,顺畅地帮他系上,好了,路上小心。嗯,谢谢。等我开车回来接你就成,我们晚上去看电影。也好。沈桂舟笑了笑。那是不是缺了点什么?纪忱说,指着自己的脸颊暗示。出门前的吻,大家一般叫早安吻,但他们这个时间只能算午安吻了。可沈桂舟心里那关还没过去。他对这位男朋友还没有情感,不愿敷衍地给他一个吻,攥着衣袖不知所措。算了,我知道你还没适应我们的关系,没关系,慢慢来桂舟,我等你,纪忱落寞苦笑,穿好皮鞋在毯子上蹬了蹬,朝他张开双手,亲吻不行,抱一下可以吗?沈桂舟迟疑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拥抱,在纪忱关门前比划:路上小心。好。啪嗒,门轻声阖上。沈桂舟在门口杵了许久,才转身往沙发走。他需要把已知信息理一理。可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沈桂舟只认为是纪忱忘带了东西折回来取,毫无防备地开了门。门外伸来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攥住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感觉略微有些熟悉的女子焦急地问他:桂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小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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