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汹涌暖意。世人说“战鬼”无心,而她所看见的“战鬼”根本就是一个比谁都还要心思细腻的男人!此刻,心正以无法挽救的速度坠落终于,她全心全意,对他心甘情愿,不再保留人的情感竟是如此微妙,只是对方的一个小动作,一夕之间,让她完全有了不同的体悟和意念。她已不再茫然。“小姐,你快坐坐看。”一个婢女期待地催促她试试新秋千。也难怪小婢女们这么兴奋,这么多年来,在一向严肃静僻的修王府里,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有趣的玩意儿。霜浓含笑坐上去,双手攀着绳索,让婢女在身后缓缓施力助推。一群少女清脆如云雀的娇笑声,从湖边逐渐传遍整个院落。一回又一回,霜浓纤细的身形越荡越高,染上甜蜜,荡上天际早朝结束,按照往日习惯,待所有官员退散出殿外后“修齐治平”四王才缓缓并肩走出大殿。“大哥”一向风流倜傥、辩才无碍的老四峻德平,难得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叫住峻德修,眼神却泄漏出浓浓笑意和好奇,直盯着峻德修的衣襬猛瞧。“什么事?”峻德修停住脚步。“唔、咳”“啪”的一声,峻德平甩开从不离身的素面折扇,微遮住脸孔,仅用眼神,朝一向爱拔虎须、正义感十足的二哥峻德齐示意。“四弟不敢问吗?我来问!”毫无心机的峻德齐,果然不负他的期望,爽朗地一把揽上峻德修的肩头,哥儿们似地挂在他身上。“大哥,咱们三个刚刚站在你旁边,不小心在你的衣襬上发现了一片叶子。咱们从上朝时就一直对你衣服上的那片树叶很感兴趣。怎么?今天是翻墙进殿的吗?”峻德齐无视峻德修冷凝的面孔,一边自顾自地笑着,一边摊开手掌,让他看看方才从他衣服上拈下来的证物。峻德修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了看那片叶子,以二指捻起,随手一甩,似是未施力,叶子竟入木三分,牢牢钉嵌在左前方的树干上。四周亲眼目睹的卫兵莫不悚然一惊,倒吸了一口气按规矩,任何人皆不得在大殿门口展示武力,违者一律格杀!但碍于峻德修是城主的义子,又是峻德城最为倚重的四王之一,所有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面有豫色,大伙儿随即极有默契地当作没看见,继续站岗。峻德齐虽然神色未变,仅是向树干淡淡瞟了一眼,吹了一声赞叹的口哨后,手臂还是乖乖地自动从峻德修肩上滑下。这情况很明白,老大在示警了。就算他的命再硬,也要留着下回继续玩,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峻德齐不以为意地向一旁踱开。“呵呵呵!二哥,你这直肠子最好改一改,免得有一天也被老大钉入树干里,让人当柴烧了。”老四峻德平抑住笑,优雅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去,率先离开。“喂,你过河拆桥?你不是也好奇得要命?这会儿竟当起无事人来啦!别溜,给我说清楚!”峻德齐看了看大哥的脸色,随即顺水推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似真似假地追上老四理论去了“大哥。”一直落后在三人身后的峻德治,此时才踱到峻德修的身旁,语气隐隐带着一抹忧虑和不甚赞同的意味。“老三,你只要看着就好,什么都别说。”峻德修双手负于身后,垂眼侧首向他望了一眼。随即唇角含着难解的笑意,悠闲适意地跟在前方两位兄弟的身后。
峻德治轻轻蹙眉。方才,他敏锐地注意到,峻德修射叶入木的举动分明是向四周卫兵故意挑衅,也成功地让卫兵暗地里起了一阵小小騒动。他担心这事会有后遗症。但是,他更担心大哥晦莫难测的心思,他似乎越来越有往危险偏锋挑战的倾向。他有预感,再过不久,峻德城内铁定会掀起一股不小的恶风险浪,而始作俑者,肯定是一向阴鸷难驯的大哥。天生的英雄生于乱世,是幸,还是不幸?峻德治静静地望着峻德修的背影感叹≈ap;ap;x679c;≈ap;ap;x7136;如峻德治所预测的,城内突然开始怪异地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窒闷感。不只是峻德城内,就连整个天下似乎也都受到牵动,开始隐现浮腾变动的征兆。峻德城内气氛诡谲的原因,在于来自朗日城的一位密使,和一封极有可能改变天下局势的密函。坐拥天下货物运输脉冲的朗日城,暗遣密使到峻德城,申明朗日城愿意与峻德城交好,扶助城主峻德天龙夺下天下大权,登上天下共主之位。朗日城主朗日尚还透过密使清楚地向峻德天龙表明,他只想向峻德城主索求峻德修得自谌城的一名进贡美人,其他便无要求。条件看似简单,但是最麻烦的是,如何应付峻德修那阴晴不定、令人畏怯的狂肆性情。众大臣正在大伤脑筋、频频商议如何向修王开口讨人的同时,知情的峻德修却毫无任何动作,干脆连早朝都痹篇了,命仆人搬了张长椅到“修罗苑”中的凉亭,悠闲地拉着谌霜浓一起斜躺长椅,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乐趣。“你今天不去上早朝,这样好吗?”偎着暖热结实的身躯,谌霜浓昏昏欲睡地问道。“无所谓。”峻德修挑起胸膛上一绺细柔的长发,在修长的指间缠绕把玩。“你是四王之一,却不在早朝中出现,城主不会怪罪吗?”“放心,一切都在我的盘算之中,不会有事。”“你的盘算?”她闻言抬起头,晶莹似水的双眸望进他深沈无底的眼眸中。近来她一直觉得不安。这个男人做的每一件事,总是狂妄自我到了极点。他狂妄到每一个所做的决定,全看他当时情绪的高兴与否,毫不顾忌会得罪到谁,即使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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