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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孚应都说要还给囚牛公道,」尧流道,「那麽就让囚牛自己决定春秋要去哪好了……孚应,你要说这不是公道吗?孤弃了为自己讨公道的权力,率先为囚牛寻一个道理,不好吗?」
众官们都是一愣,尧流在位期间,这可是第一次用了孤这个自称词,可见春秋反叛对天帝造成多大影响。
「不、不是……」龙王惨白着脸,突然想起了昨夜去到天牢,本想着要看一看那狂妄的人子还有什麽话好说。可到头来反倒被吼的狗血淋头。
——你为了王位,连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都不想找?
那断腿的残废青年怒极反笑,沙哑的声音难听得要si。
——你连半个王家料子都不是。
那青年这麽吼着,然後被狱卒带入了天牢之内,锁上大锁。
——孚应,你连囚牛想要什麽,都不知道。
「囚牛,说吧,要怎麽判刑?」尧流提起笔,「想怎麽判,都随你。」
囚牛睁着琥珀se的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只是尧流知道,这都只是伪装,囚牛在所有人面前就是这个样子,跟他相处是一个样子,跟春秋相处,又是另一面。
……尧流总觉得自己好像也知道了为什麽囚牛需要有这麽多面。
虽然他现在这张不笑的脸看着威严恐怖,连龙王也不怎麽敢招惹。
但事实上,要他笑,他现在也笑不出声音来。
「陛下。」
「说吧。」
「如果……真的什麽都可以的话,」囚牛说着,「把那人送到地狱吧。」
「喔?」尧流挑了眉,「地狱吗?」
只听囚牛好听的嗓音温和说道。
「我不知道那里如何,只知道那里是罪人去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天帝在大厅上闭了闭眼,在卷上盖下印子,「……孚应。」
「是,陛下。」
「如此,可有为囚牛讨回公道?」天帝问,龙王连忙扯着旁边的饕餮行了礼
「是,多亏陛下!让孚应儿子夜里得以安然入眠。」
……公道、公道。
看着满脸欢欣的龙王,天帝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公道,那谁来还他儿子春秋的公道?
「我把我的岁月给你。」
无光的小耳室内,两个小朋友在窄床上相对躺下,小心翼翼说着悄悄话。
「祈祝春秋好梦。」
那个有着混浊双眼的少年愣了愣,不知不觉,h发少年握住自己的手,少年脸庞稚气,然而眼神透彻久远。
「祈祝春秋好眠。」
「祈祝未来不论春夏秋冬,囚牛长伴春秋。」
浊眼少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弯起笑容,殊不知这嘴角一g,将h发少年的魂也g上了。
「你啊,可是想与天g0ng抢人?」灰衣少年轻笑,换来对方哼声。
「为了春秋,我要夺来天界也可以。」
「你别忙。」灰衣少年连忙扯住对方的手,「你唱歌给我听就是了。」
春秋睁开眼,听见耳边传来声响。
那应该是他来到天g0ng没多久的事情,他在小房间里睡觉,因为脚痛睡不好,囚牛不知道哪里找来了安神的香炉放在旁边,小小的斗室全是檀香。
不过他们说的话,倒是实现不了。
「殿下,醒着?」
天g0ng内,天牢,阿七抱着一件外袍进了天牢。
春秋换上囚犯的衣袍,被关押进众多牢房之中的其一,就他探查过後,深深感叹,果然夏家不管到哪里都是垃圾,就连牢房都b他幼时住的地方还要高档。
「有乾净的水,有乾净的石砖,还有窗。」春秋笑了笑,「已经很好了。」他被以弑杀龙王长子的罪名关进牢房,本应该要以弑君罪名砍头的,不过被尧流冷眼驳回,直接将罪名牵扯到囚牛身上……这些都是阿七告诉他的,阿七算是目前最不受尧流情绪影响的人了,每日照常在整个天g0ng里面四处跑,或是跑来告诉他今天的天帝如何囚牛如何。
「殿下……」
「叫我春秋吧。」春秋说道,「不是什麽殿下。」
阿七盘坐在牢笼外面,本来外面狱卒要给他拿张椅子,不过被婉拒了,说是要跟着殿下一起坐地板。
阿七眼神依旧温顺,将外袍拿给春秋,「春秋,最後判到地狱了。」这几日的食水都是他送来的,能看到春秋就算在牢房内情绪也没什麽变动,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被绑缚的生活。
春秋点头,可以想见,毕竟是将决定权交给了囚牛,囚牛知道他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就是人间。
「囚牛还好吧?」春秋在猜想,囚牛大概也不会来见他,怕自己将他塞过来的东西又还回去。
「囚牛殿下这几日睡不好,都在您原本的房间窝着。」阿七老实回答,小龙并不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旁人只当是被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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