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兵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还挺有性格。任由何大清说东扯西,就是不搭何大清的话。哼,也不知道团长怎么想的,让这样的泼皮当班长。长的一副汉奸样不说,说起话来也惹人生厌。何大清见运输兵不说话,也没说话的想法。这外头的风,可比团部那边大的多,吹的何大清直打哆嗦。何大清也顾得什么形象,把自个的黑袄子穿上,外面再套军服,穿起来跟个臃肿的王八似的。运输兵看何大清的模样,差点没憋住笑。汉奸脑袋,配王八壳子,绝了。两人慢走了一个小时,途中运输兵还给两个班送了罐头和粮食。眼看都要正午了,何大清早上都没吃,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响了。从挎包里,掏出一只吃剩的烧鸡,何大清就啃了起来。至于鸡哪里来的?爷何大清抗美援棒,趁着夜黑风高,去棒子老乡家借一只鸡吃上一吃,不过分吧?运输兵眼睛都直了,连续吞咽着口水,用余光看着何大清大吃大嚼。何大清斜眼一看,吃的更加起劲了。哼,跟爷玩闭口禅?烧鸡香不香?馋死你。运输兵随手抓了一把路边的积雪,塞进嘴里含住,一边去解挂在脖子上的圆形长条布袋。这一下,倒是把何大清看傻眼了。运输兵从布袋掏出一把干粮,就着嘴里的雪水,慢慢的咀嚼了起来。何大清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就算上了前线,也照样吃不饱,吃不好。从烧鸡上扯过一只鸡腿,递给了运输兵。“拿着,别冲什么硬汉,不吃饱,怎么去打美国佬?爷吃香喝辣,凭的是本事。今儿团部那辆美国车,可是爷缴获的,还有俘虏了一个美国军官呢。啧啧,还不信?爷身后的背包里,还有个铁罐头,爷掏给你看看。全团就爷单独一个人有这玩意,为啥?因为这是爷缴获的,爷应得的。叫你吃,你就吃。爷是班长,这是命令,你个大头兵,敢不听使唤?”运输兵还是没忍住鸡腿的诱惑,又或者是何大清的话,多少起了些作用。运输兵的年龄,比何雨柱也大不了多少。更何况,何雨柱看着比运输兵还显老。何大清也是想到了自个儿子,动了点恻隐之心。瞧瞧人家儿子,多懂事,多有骨气。傻柱那玩意,现在天天尽想着去勾栏见世面,没出息的玩意。运输兵轻咬了一口鸡腿,眯着眼睛,仔细的回味着口腔里的味道。何大清的厨艺可是一绝,运输兵只感觉白活了这么多年,世上怎么有这么好吃的烧鸡。回味了许久,运输兵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鸡腿,拿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的把鸡腿给装了起来。何大清有些诧异。“怎么?这烧鸡不合你胃口?爷可是干过大厨的,你小子分明是看不起爷爷啊。”运输兵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打算留着明天过年,和战友一起吃。”“呵,你小子,是个爷们,还知道顾及战友。叫啥来着?往后爷没准能听到你的大名。”“我,我叫何春来。”“啥?何春来?好名字。巧了,爷叫何大清。怪不得呢,爷一看你小子就觉得亲切,咱们是本家啊。爷家里有个娃子,长的和你一般大。就凭这个,往后你何叔罩着你。
若是有人欺负,你跟何叔说一声。”“没,没人欺负我。大家看我年纪小,都挺照顾我的。”“那就好。对了,阵地还有多远?”“不远了,就前边那个小山坡。你看,上面有人下来接应了。”小山坡下来两个战士,一个矮子,一个麻子。何春来喊矮子陈副班长,并给介绍了何大清,说何大清是新任命的班长。从爬犁上拿出一个罐头,九条长长的圆布袋,大约一米长一条。这就是何大清这个班,接下来十天的口粮了。圆布袋里装的是粗颗粒的炒面儿,看起来跟米糠似的。棒子面,高粱面,豆面,小麦之类的,混合炒制的。吃进嘴里,跟吃沙子一样,硬的很,必须细嚼慢咽。大口吃的话,割嗓子不说,还容易堵住喉咙。就这玩意,也不是敞开了吃。现在冬季,运输困难,一个战士一天配给的分量,只有半斤。何春来跟何大清完成了交接,朝何大清挥了挥手。“何叔,我走了,过十天再来看你。”何大清听了一声何叔,赶忙追上去。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往何春来袋子里塞。“小子,这声何叔,可不让你白叫。你叫爷一声叔,爷就拿你当侄儿。去吧,去吧,完成任务要紧”目送何春来拉着爬犁走远,何大清这才转身,跟矮子,麻子说话。“矮子,麻子,爷是你们的班长。你们叫啥?”矮子身上挂了四条面袋子,拿着一个罐头,麻子身上也挂了五条。两人本来就不爽何大清,要给何大清来个下马威,没想到何大清还敢嘴臭,真是不知死活。矮子怒气冲冲歪着嘴就开骂了。“什么狗屁班长?这个班老子说的算。还不快把面袋子背过去?新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何大清乐了。“哟吼~你是想跟爷碰一碰?今儿个,爷刚跟刘大彪碰了碰,也就那样了。你个小土豆子,也有那能耐?让爷试试你的斤两。”何大清说完,就朝矮子伸手抓去。矮子一躲,反手就是一拳砸向何大清的下巴。何大清反手一撩,扯住矮子的胳膊,将矮子在空中甩了几圈,才扔到地上。“矮子,论身手,你连我儿子都打不赢。论战功,爷缴获一辆美国卡车,打死一个棒子,俘虏一个美国军官。你哪一样跟爷爷比?往后这个班,爷爷说的算。麻子,你给我介绍介绍,咱们班的情况。”矮子脸上有些不服气,心里却是服气的,军中一切都是靠本事说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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