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担心张春梅遇到坏人,开始在附近寻找起来。路边的树荫下有几个卖菜和卖水果的小商贩,我把张春梅的样子和穿着描述给他们,都说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个姑娘。中午骄阳似火,我肩上还扛着一个蛇皮口袋,在找了一阵后便累得口干舌燥,也只好先找个凉快的地方歇一歇。虽说张春梅不是三岁小孩子,可她是个姑娘,而且还是第一次到县城来。想到她刚才坐在地上害怕我离开的样子,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就再也歇不住了。我不知道这座县城有多大,想去其他地方寻找,生怕她又回到了原地。我坚信她应该还在车站附近,她不是不舒服吗?可能是去了厕所方便。我跑到车站女厕所门口,朝里面喊了好几声,并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早上那位女售票员这时从厕所里出来了,她一眼认出了我,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坐车回去。“大姐,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早上跟我一起来的、晕车的那个姑娘你看见了吗?”“她呀,我刚才好像看见她朝西门的方向去了。”“西门在哪里?”“你不知道西门?出车站右拐,然后左拐,在一直往前走。”那不就是我去徐老先生那里走的那条道吗?我向这个女售票员说了声谢谢,托起蛇皮口袋就开始寻找。大约走了一里多远,便看见马路对面的饭店里有个姑娘的穿着和身形跟张春梅很像。只是她背对着马路,无法看清楚她的脸。姑娘旁边还坐着两个小伙,他们有说有笑。我都以为不可能是张春梅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小伙手里的口袋,就是张春梅早上背的那个。我从马路上横穿过去,走到饭店门口时叫了一声,张春梅回过头来,一下子就跑到了我的身后。“你怎么回事啊?知不知道我都找了你大半天?”张春梅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显得非常害怕。其实我从马路对面过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她今天真的碰到了坏人。这两个小伙跟我一般大,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时候也走到了我跟前。“你们是谁?把她的口袋还给我。”那个手拿口袋的小伙反问我,“你他妈的又是谁?”面对他俩我并不胆怯,语气非常强硬地说道:“我是她同学,把口袋给我,快点。”张春梅的口袋是空的,是准备用来装布匹和车线,他俩拿着那个口袋也没多大用处。可我就是见不得这些城里的流氓欺负我们乡下人,他们太可恶了,估计是看上了张春梅的姿色。另外一个小伙上来推了我一把,还用手指着我骂,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我把肩膀上的蛇皮口袋放到地上,也撸起了袖子,张春梅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你别害怕,大白天的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春梅还没有开口,那个推我的小伙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赶快给我滚,不然的话老子今天请你吃顿拳头。”说完还真的把他那斗大的拳头亮在我面前,还把手指关节捏得啪啪响。我肯定打不过这两人,当然也不可能扔下张春梅不管。善人怕恶人、恶人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人,既然他们是恶人,那我就只能当个狠人了。火气一上来,我也不想跟他俩多费口舌,随手提起一旁的凳子,就朝刚才推我的那个小伙头上砸去。幸好他往后退得快,这一凳子没有砸在他的脑袋上,可他却被另一把凳子绊倒在地。饭店老板连忙上来劝解,“哎、哎,你们有话好说,别在我这里打架。”估计这两个家伙没想到我会先动手,也不敢再对我叫嚣了,就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我。“把口袋还给我,你他妈的没听见是不是?”
“好啦好啦,小兄弟,你冷静一下,消消气。”饭店老板从那个小伙手里拿过口袋,交还到我的手里。我冲他们冷笑了一声,这才把手里的凳子放了下来。但还是指着他俩警告道:“以后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们,你们见到我也最好躲在远远的,要不然就试试看。”我把口袋交到张春梅手里,又把地上的蛇皮口袋扛在肩上,拉着她就去找供销社。现在我要去买油漆,她也要去买布料和车线,等把所有的东西买完后,再去车站那里找家面馆吃饭。“爱国,你刚才好威风。”我松开拉张春梅的手,心里也很生气,“不是叫你别乱跑吗?你是怎么碰到他们的?”“我见你很久都没回来,也四处找你,后来碰到了他们,就抢了我的口袋,还把我拉进饭店,说是吃完饭后带我去看录像。”张春梅跟平时在村里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也不忍在说她,要不是她爸腿脚不方便,应该早就带她来城里见识了。她爸这次让她在城里买两种颜色的花布,每种只要一丈,把她那个口袋塞得满满的。我在供销社里买了三罐油漆,看中了一款手表,等下次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块。张春梅说,我要是戴一块手表的话,就真的像是大老板了。她央求我带她在城里四处逛逛,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我已经饿得不行了,要逛那也得先吃饭吧,张春梅就请我吃了碗面条。我们今天把整个县城都逛了一遍,张春梅今天的穿着看起来就像个城里人,但她说并不羡慕城里的生活。“你长的这么漂亮,完全可以嫁给城里的有钱人。”“我才不像你……,”张春梅没有把说话完,可能她内心还是看不起我吧。上车之前,我把徐老先生拿给我的那片西药让她服下,她果然没在晕车了。下车后,到我们伍家村还有很长一段小路要走,张春梅在路上问我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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