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祥傍晚便出了门,一路游荡到西贡时天已全黑。陈义忠早在豪宅内等候,旁边还坐着一位干瘦的老人。陈义忠起身为雷祥引见道:“这位是鲁伯年老先生,当年人称香港赌王,精通任何赌技,与我有一些旧情,所以特意请鲁老先生来传授雷先生赌术。”鲁伯年垂着眼帘像是在闭目养神,淡淡的说道:“残废之人,当不起赌王二字。”陈义忠在雷祥耳边轻声说道:“鲁老先生七年前在澳门遭人陷害,被砍去一条胳膊,脾气有点古怪,请雷先生不要介意。”陈义忠不知雷祥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得知雷祥能看穿对手的底牌,却不懂任何玩法,就以为是雷祥耳力眼力大异常人的缘故。有此等天赋异禀的条件,自然要为他找一个最好的师父教授赌技,于是就将鲁伯年请了出来。雷祥恭敬的对鲁伯年躬身行礼道:“鲁爷爷您好,我叫雷祥。”陈义忠见雷祥不但不见怪鲁伯年的态度,而且表现得如此谦恭敬老,顿时松了口气。其实雷祥并不是陈义忠想象中的无情之人,只不过从小就见惯了比人类更凶狠的野兽,自然不将黑社会的打手混混们放在心上,而陈义忠却将雷祥昨晚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完全理解成冷酷无情。鲁伯年听到来人称呼自己“鲁爷爷”才抬头看了雷祥一眼,见眼前这少年虽然长得挺拔高大,但面上稚气未脱,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也很普通,不由一怔,心想陈义忠在香港也算个人物,为何会为这个看起来没什么身份的少年苦求自己出山,而且对这少年的态度也很让人不解,估计就算港督站在这里也不能让陈义忠如此低声下气的。鲁伯年注视了雷祥好一会,发现他目光始终保持着平静无波,定力极高,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点了点头,问道:“年轻人,为什么要学赌术?”雷祥答道:“我需要钱。”鲁伯年失笑道:“你的回答倒是很直接,不过我告诉你,赚钱的方法有很多,想靠赌博赚钱绝不是什么好注意。”雷祥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有特异功能,只是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快,我父母受了半辈子苦,我要让他们尽快过上最好的日子。”这话听在鲁伯年耳中觉得极为可笑,甚至为他觉得可悲,叹道:“陈义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教你赌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再送你一句话,不管多高明的赌徒,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好自为之!唉跟我来吧。”
来到偏厅,桌上早已准备好各种赌具,鲁伯年得知雷祥什么玩法都不会后,便从最基本的玩法与规则说起。本以为光是这些就要教上好几天,却不料雷祥过耳不忘,一听就会,等到深夜陈义忠吩咐佣人送上宵夜时,雷祥已经把鲁伯年所知道的所有赌博玩法都记住了。大部分时间还是因为鲁伯年不放心他是否真的记住,反复考验查问浪费掉的。用完宵夜,鲁伯年开始讲解赌术的要义,陈义忠也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听讲。鲁伯年道:“参与赌博的人,大多都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掌握主动赢得胜机,实际上都是在博运气。真正的职业赌徒,通常依靠两种方式,第一种是用特殊方法计算胜负的概率,这种人基本都是高智商,一般人就算学会了计算方法,没有超强的计算速度,临场也发挥不出作用,而且这种方法并不十拿九稳,只能提高一点胜率。所以大部分职业赌徒靠的还是另一种方法,就是出千,千术其实就是骗术,想要成为一个称职的老千,必须六亲不认只认钱,四海皆通不通情,另外还需要对人性有足够的了解,这些都不是别人可以教你的,要靠你自己以后去体会。我能教你的就是一些基本功,以及各种出千的方法,你记性很好,相信几天就可以学会,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练习了。”雷祥其实只想学玩法,没想过要学千术,世上也没有一种千术能够比得上他的特异功能,不过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听鲁伯年说得头头是道,好奇心大起,点了点头。鲁伯年先从扑克牌开始,教雷祥看牌、洗牌、切牌、发牌、换牌、等各种控牌的基本手法,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动作十分流畅,整副扑克牌像是长在他手上一般。鲁伯年一边演练,一边说道:“控牌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手上的每一根手指和每一块肌肉将整副牌按照你想要的顺序排列起来,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却很难,当年我两只手的时候,也只能控制十七张牌,现在只能控制五张牌。如果不是由你来洗牌的时候,就要靠换牌来赢对方,很多小老千都事先将几张牌藏在身上,等需要的时候悄悄换掉,这是最初级的方法,而且一旦被人识破,很容易人赃并获。高明一点的手法是从赌桌上的这幅牌里面去换牌,这其实也没什么要诀,靠的就是速度,只要你的手法快到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就能成功骗过对方,就算别人感觉到你使了手脚,也没证据证实你出千。当然,这种办法在大赌场里是绝对不能用的,就算你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也骗不过各种高科技的监视仪器。我教你这些手法不是让你用去赌博,而是让你心里有数,不上别人的当,否则迟早要栽在这上面。”说完给雷祥和自己各发了两张牌,发的是明牌,雷祥面前是一张方块4和一张黑桃3,一共七点,他自己则是一张黑桃j和梅花5,只有五点。鲁伯年将自己面前的牌拿起来,在放回桌上时变成了梅花5和红桃3,变成了八点,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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