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回府后一言不发,径直回了书房,将自己关在屋内,午膳也未用。
至晚,宋夫人见他仍一个人锁在屋内,不肯出来,遂来唤宋清浅,她知道宋濂一向听女儿的话。
宋清浅端了膳食到书房门口,轻叩房门:“阿爹,女儿给您端了些吃食来。”
“为父不吃,拿走吧。”里面传来宋濂有气无力的声音。
“阿爹,您先开门可好?”宋清浅听他声音不对,有些担忧:“究竟发生何事?”
“无事。让为父一个人待一会儿。”
“您待了大半日了!”这样子看着也不是无事的。
“您若再不开门,那女儿只好将门踹开了。”宋清浅向后退了一步,拉开架势。
宋清浅绝对做的出来,宋濂起身从里面将门拉开,看也没看宋清浅便一脸无奈的转身回了屋。
宋清浅进屋后将门轻轻关上,把手中膳食放在桌上,走上前关切问:“阿爹,究竟发生何事?”
宋濂长叹一声,将陛下的话同她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陛下是在用兄长威胁阿爹?”
“浅浅,手心手背都是肉,为父实在心痛。你哥他,太过不易!”宋濂叹息声不断
他作为宰相出事决断,果敢勇毅,可作为父亲,哪里还能铁石心肠。
宋清许不光是为了报效朝廷,他若是不能入仕,只怕与心爱之人也再不能相守。
宋清浅沉默了一瞬才道:“阿爹,明日你带我一同入宫去回话吧。”
宋濂眉头一紧,问:“你要亲自去回话?”
宋清浅淡淡道:“阿爹,陛下既然想要女儿约束管教殿下,就得答应女儿的条件,否则,即便陛下一旨诏书,也不过是得到一个徒有虚名的太女妃罢了。”
宋濂点了点头,又问:“若是陛下全数答应,你当真愿做太女妃?”
宋清浅轻叹一声:“阿爹,您也知道女儿心有不甘。或许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宋濂叹了口气:“既如此,你要如何做,为父都会支持你。”
“谢谢爹。”她眉梢浮上笑意又道:“阿爹快用些饭吧。”
“我不同意。”宋清许推门入内,怒气腾腾。
二人先是一惊,见是宋清许又有些尴尬。
“兄长,你都听到了?”
“浅浅,你不必为了我做你不想之事。”宋清许疾步到她跟前,扶着她双肩。
宋清浅温声道:“阿兄,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自己。”
宋清许拧眉看她,满脸不信。
宋清浅勾唇浅笑道:“阿兄,我何时骗过你?”
宋清许半信半疑。
“兄长,你信我。”
他颓丧道:“浅浅,若是为了自己,哥不拦着,若是为了哥,便不必了。婉儿她已经议好了亲事,成王世子,一个不学无术的乾元……”
他双眼凝上了霜,苦涩道:“就因为他是乾元!”
“哥……”
宋濂叹了口气:“王大人三番五次刁难,为父就已看出来了,他是碍于为父的面子,才迟迟不肯直言相告,许儿,感情之事,需得看开一些。”
“阿爹,儿又何尝不明白呢,儿只是不甘心罢了。儿与婉儿两情相悦,就因儿非乾元就要硬生生拆散我们?”他横眉冷竖。
宋清浅感受得到他的怒意,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浅浅,哥言尽于此,若是为了哥,大可不必了,我考取功名是为了婉儿,如今入不入仕,也不重要了……”
宋清浅点了点头,看着他落寞离开的背影,不住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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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清浅还是随宋濂入了宫。
“臣(臣女)叩见陛下,娘娘。”
“不必多礼。”景帝没想到她会亲自来,满脸笑意。
“谢陛下,谢娘娘。”
她一抬头,景帝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也是头一回见宋清浅,相貌出众,才华横溢,很合她心意。
“浅浅亲来回话,想必是有话要同朕说?”
“回陛下,家父已同臣女说了陛下的意思,只是浅浅还有些顾虑。”宋清浅蹙着眉故作为难。
“但说无妨。”皇后比景帝还急上几分。
景帝满眼宠溺的看了皇后一眼笑道:“是,但说无妨。”
宋清浅不紧不慢:“自古,夫为妻纲,太女妃难以约束太女,后宫女子多是曲意奉承,百般顺从,浅浅却是个性子直的,只怕违拗殿下,若是惹得殿下恼怒,臣女和宋家恐难得善终。”
“浅浅,你放心,棠儿只是贪玩,她秉性不坏的。”皇后护女心切。
宋清浅一笑:“娘娘所言甚是,只是伴君如伴虎,浅浅只想寻个护自身及家人周全的法子。否则浅浅何敢竭力约束殿下?”
“有朕在,就会护着你和宋家。”景帝信誓旦旦。
“陛下所言,浅浅自是信的,恕浅浅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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