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小少爷发什么神经在自家门口活动颈关节,只是时间不多了,抓过小少爷的手就跑起来,边跑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你应该没带侍从吧?像你这样的小少爷站在外城区不超过半小时,马上就会有鬣狗闻着味来,想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信我就跟我走!”
攻被受扯着跑起来,他完全呆住了,没听太清受说了什么,只是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左手,白嫩的手掌被另一只比自己小一点、黢黑的手攥住,温暖从陌生的掌心传来,却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一路狂奔终于赶上最后一趟前往工厂的早班车,受靠在车门大口大口地喘气,没吃早餐加大幅度运动让他有些反酸。
他分神看了攻一眼,发现对方气都不喘体力这么好??,只是垂眼看着被自己握过的左手。
受以为自己被对方嫌弃了,却马上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攻身上没有一丝厌恶的感情,甚至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
受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完全看不懂这个人。看着攻一身价格不菲的衣装和那一头比衣服气质更加显眼的柔顺及肩的银发,受赶忙把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扣在对方头上,企图遮掩这漂亮的银光。
攻回过神来,明白受的意思,稍微躲在受的身后,取下鸭舌帽,将银发略微卷卷藏在帽中,手扶住帽舌调整位置,最后对接上受的目光,绽放出一个特别、特别甜的笑。
清晨的阳光正正好,他都有些,有些看不清那笑容。
他又一次听到了攻的情绪:一点小得意,一点很小很小、正在消散的沮丧,很多的骄傲和自信,剩下的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不懂为什么对方会有“失而复得”的情绪,他只记得那笑容特别特别甜,那种纯粹的温暖、快乐的情感阔别数年又回到他的心中,他只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
攻:艾帕索受:沉水
沉水一向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是他来到下城区后为数不多的消遣。他没有朋友如果旺财算的话,就是有一位小狗朋友吧,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为了活下去、更为了抓住能改变一生的机会,他不断打工、积攒贡献点,为的是三个月后能顺利取得中城区第三中学异能指导学院的名额。
生活的压力与恶意让他无处倾吐心中的愤懑,只能通过日记发泄一二。
在如常记录一天发生的大事小事后,沉水思索着,笔尖浸出墨印,又另起一行,写下了这几个字:艾帕索观察记录
“银发嫡子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三天。很难想象,气质不俗的贵族少爷正躺在我的床上,把毯子全抢走了,给自己卷成一颗蝶蛹,蜷缩在墙边,呼吸平坦,睡得很安稳。原来贵族礼仪也不会细致到规定如何才是正确的睡姿。
写今天的日记之前,艾帕索注意到台灯还亮着,问我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面对他有一点迷瞪、蒙上水雾的眼睛,我竟不自觉放低声音,说要写日记。他没什么反应,说了句‘别记太晚,晚安’便扯过毯子躺下睡觉原来这时候毯子还是平摊着的,不过五分钟,均匀的呼吸声就从身后传来。
我有些无奈,小少爷身份不假,可这‘随遇而安’的豁达在贵族里面都算是少见的了。他既不嫌弃狭小的房间,也不嫌弃窄小的单人床,更不嫌弃现在正裹住自己旧毛毯。
他太特别了,让我更疑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沉水轻轻转身,又看了一眼艾帕索,昏黄的灯光隐约落在他的脸庞上,少了清醒时的张扬傲气,多了几分可怜可爱。沉水已经听不到艾帕索的情绪,证明他完全陷入沉睡。
沉水感到心脏在被轻轻揉捏着,他不明白,他们才认识,为什么这位小少爷会给自己百分百信任?这种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他心软。
他转回身,继续记录着:
“我写日记是为了开导自己、疏导自己的情绪,每天听到无数负面声音只会让自己变成爆发边缘的炸药。
而前两天事情太多太突然,我甚至忘了记日记,可心态仍平和宁静,这是从我异能觉醒后从未有过的,我想大概是小少爷的原因吧。
在他面前,我变得不像自己。就像刚才,我不可能会在一个只认识三天的人面前拿出日记,更不可能对他说‘我要写日记’。
不如说从一开始,一个只认识三天的人绝无可能进入这间房屋。可我不仅对他做了,待会甚至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太不可思议了。
三年来,他是第一个能让我心绪如此平和的人。他的情绪直来直去,他喜欢旺财旺财也喜欢他,讨厌那个对我挑刺的饭店老板,厌恶我曾提到过的二哥三哥,对我的小房间感到新奇,甚至对我偶然的触碰感到喜悦,这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我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把所有正向的情绪都送给我,所有负面的情绪对准伤害我的人。
我相信我的异能,它绝不会出错。
所以,我怎么会对艾帕索起疑心?做不到了。
我还不知道他的出身、他来自哪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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