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西落,昏黄的午后,乡陌流水间,四起的农户捣衣声。
从磕磕绊绊的泥地小路驶过一趟马车,外表并不起眼,甚至架构的木头漆也脱落。
这辆马车其内坐着的,便是逃往南疆的和颂一行人,道是和榭安疏通过的,就算皇帝叫人追人,也不可能很快追来。
和颂在承认和榭安是他哥哥之前,问了迷晕他的那个人是谁,而和榭安也没有隐瞒,直说是那太子身边的暗九,曾经与和家交好的楚氏遗孤。
——楚修。
和颂知晓时产生了混乱,却又有种早就料到的释然。
恩恩怨怨,牵牵扯扯,非书中三两字可以概括。
和颂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全盘信了这所谓的系统。
之后和颂又问,楚修一个人不会被发现吗?
和榭安这次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会跟上来。
和颂大概猜到这人是要帮他们拖延时间,但既然要拖延,又怎能跟上?
只是半日,大起大落,原本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真实感的和颂,因为血缘亲情与碎片化的脑中回忆,倏然融入。
近几天来,和颂都是靠着哥哥昏沉过去的,直到某次夜间赶路,天边突然横冲直撞飞过一只黑鹰。
黑鹰脚脖绑了很精细的机关木筒,和颂都没看清动作,机关已经被和榭安轻松打开。
看完黄纸的信内容,和榭安脸色大变,随后颇为复杂地看了和颂一眼。
和颂被看得一脸懵。
怎,怎么了吗?
又见哥哥拿出角落箱子里提前备好的旧衣和易容所需。
捏着和颂的下巴就开始动作。
和榭安边弄边低声说着:“其实按照计划完全用不上易容和改道,偏偏……”
后面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和颂被妆粉糊了满脸,鼻子痒痒的,正欲呛咳。下巴处抵着的指骨又将他的头再次抬了些许。
这下,距离实在相贴太近,呼吸在二人间转来转去,偶有少年身上不散的甜意。
和榭安目光复杂,视线很轻在人脸上扫过,喉结微滚:“怂怂,原来你喜欢这种。”
啊?
喜欢什么?
哪种?他喜欢哪种?
和颂瞪直了眼,呆呆看着哥哥,完全听不懂。
和榭安也没了解释的意思,三下两下在他脸上动着。
和颂觉得好不舒服,只能闭着眼。
随后脸上没了动静,突然,一只手伸到他腰间的封带处,少年惊恐睁开眼。
“哥,哥哥!你干嘛!”
少年脖颈都晕上粉,慌里慌张搂自己的衣物,而男人的手还置在空中不动。
和榭安也意识到此番不妥,面上稍有停顿,却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顶着那张清冷脸,很浅的笑了下:“怂怂,换衣服。”
空气安静一瞬。
和颂咽了咽口水,眼睁得很大,不安地扯紧袖子布料。
他摸索着腰间封带,很快垂眸,浅薄的潮气晕上脸,睫毛簌簌颤着:“哥,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这话本没有问题,不料男人却背脊微佝,突然俯身靠近,冷意与软香结合,和榭安声线放低,听着有些委屈。
“怂怂不喜欢哥哥吗?”
问完又自己补充:“也对,怂怂不记得哥哥了,自然不能如幼时一般亲近。”
和颂完全没想通,他不就是想自己换个衣服嘛,怎么上升到这么严重了?
他,他没有不喜欢的呀!
而且自己换衣服挺正常的吧……应该?
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和榭安的言语冲击,少年竟然主动在男人跟前解了腰封,外头罩衫一松,衣裳就垮下去。
和颂视线都不敢看人,如玉葱白的指尖颤着,慌里慌张去挑箱盒里朴素的麻衣。
这是一只没有任何瑕疵的手,精致如模具,最终于挨近麻衣的前一刻被截住。
属于男人的气息完全罩住过来。
两手分掐住和颂腰侧,往后拉掉衣物。
和榭安声线微哑,嗓子很涩,声音从上之下传入少年耳朵。
“哥哥帮你换。”
与此同时,最后一层隔离被脱走。
粉意的身体完全露在空气中,伴随不明显加重的呼吸声。
漂亮的人,哪哪都是漂亮的。
就正如光裸上身的少年,小小一个掖在男人怀中,衣衫堆叠腰处,红艳艳的唇抿得死紧,细观能看到些抖动。
空气袭击激起大片大片的羞意,右肩左腰为男人宽袖笼罩,雪白的衣料更衬得少年嫩如初芽,前端粉色显眼,花骨朵儿沾露。
少年的胸口并不平整,胸口处往外冒着两个软包,腻腻的,全身肤肉都是汁淋带水,握一把能把手洗净。
和榭安也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又完全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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