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了然他的意思，转头笑言：“我们几个都住附近，路很熟，没问题，这种事换谁都会帮忙的。”几人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作举手之劳。“好的，那谢谢你们了。”几人走后，小茹还在原地，磨磨蹭蹭，低着头不说话，孙立昆见她这样也就没好再问什么。今天客人较多，收工的晚，刚准备去卫生间洗澡，就接到个电话，何媛电话里也没讲清楚，只说被咬了。但经过他看到的情况，明显身上还有好几处擦伤，眼前这个姑娘也吓得不轻，具体怎么回事还是决定问何媛吧。孙立昆平静道：“你有哪伤着吗？”小茹埋着头，不敢和他对视，“我没事，都是我的问题，要不是我拉着她跑，狗也不会追上来。”孙立昆这下了然了，合着与狗赛跑了，眼下也不能论谁对谁错，都是屁大点孩子，也不好说什么，“没事就行，你先回去吧，有人接吗？”小茹微微抬头，声音跟蚊子似的：“有的，我跟我爸打电话了，我在路口等他。”孙立昆点点头，“嗯。”男人转身，看着门帘里透出的微光，叹了声气，大步朝里迈进。 推开门，再次听见脚步声……推开门，再次听见脚步声响。何媛心里发毛，抬眸，傻笑对上男人的视线。“疼吗？”孙立昆走上前，提了下裤子，半蹲着去看何媛的伤口。何媛眼神闪烁，“不疼”孙立昆笑了声，低头看她小腿，没拆穿她话。“那没事儿，就打几针而已。”她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半晌，才记起这是自己对小茹说过的。何媛摸了摸鼻子，嚅嗫出声：“有一点，脚和膝盖疼。”还有屁股更疼，当时是脸朝上屁股朝地滑着的，擦伤的地方跟火烧似的疼。孙立昆见她小脸皱着，俨然在忍着，他起身去喊大夫，正好碰上他从后面出来。大夫手里拿着几盒药，有口服的，有涂抹的，找了个袋子一并递给孙立昆。“什么剂量我刚刚也跟你说过了，今天是第一针，还要再来四次，时间我分别也写出来了，千万得按时来。“大夫在一个药盒子上简写着，灯光略暗，眼有些花。孙立昆看着他一阵忙活，出声道谢了几句。他回头，就见何媛愣着地扣着板凳。
大夫看两人这气氛不太像一家人，更跟以往那些大声嚷嚷孩子来看病的不太一样。这兄妹俩太过于安静了，静的有些生分，但也没多想，只当时做妹妹害怕哥哥，就安慰了几句。”现在被狗咬不算什么罕见的了，前几天来了一个喂流浪狗吃东西被咬的比你还严重的姑娘，以后出门在外，还是要远离那些摸不清的东西。“何媛抿起唇角，乖乖点头：“谢谢医生，下次一定不跑了。”孙立昆蓦地笑了，见她一脸认真，透着傻气。大夫笑：“这就对了，回去多吃点水果蔬菜，让你哥给你搞点好的，好好擦药就不会留疤。”又扭头对孙立昆开玩笑，“现在的小姑娘都爱美，不能留疤。”孙立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难得说了两句好听的：“好，谢谢你了大夫，打扰到这么晚。”大夫笑着摆摆手。孙立昆往前站几步，抬手搀着她起来，“能走吗，上来我背你。”何媛眼神乱瞟，脚底没动作。孙立昆半蹲着，没感到动静，回头看她，沉了声：“快点，蹲累了，磨蹭什么呢。”何媛立刻反应过来，连声道：“噢噢。”身子往前倾，搂着脖子趴他背上。孙立昆没走多快，但男人腿长步子迈的大，把她放到后座上，带着她往建设街方向驶去。黑漆漆一片。只剩耳畔划过的微风与枝头树叶的摇摇摆摆。路灯坏掉一个，正巧还是大院门口的，他有些看清不插钥匙的孔，锁着眉，背紧身后的人往上，掂了掂。何媛动了动，想要下来：“哥，你先放我下来吧，就几步路了。”毕竟只是擦伤，有些疼，又不是骨折断腿什么。她从侧后方瞧着孙立昆的脸，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自己好歹快一百斤，难免又累又热。“别动，这就好了。”他侧了点身子，让微弱的路灯能起到点作用。孙立昆用脚推门，何媛笑着伸手帮他，铁门吱吱呀呀地发出一阵响。进了屋，孙立昆弓着身子，把何媛轻放在床边。回身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先转身去外屋倒了杯水。两杯凉水下肚，孙立昆又折身回到何媛的房间，他很少进何媛的屋子，只粗略扫了一眼，干净整齐的内置，有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他伸腿勾出何媛书桌下的板凳，懒懒地坐着，视线移到她脸上，前面细小的绒发竖着，后边的马尾也松松散散，鼻尖下巴上蹭着灰。往下走，胳膊腿就更不说了，和小脏猫没什么两样，男人抬了抬下巴。“说说，晚上怎么回事？”何媛往后挪了挪，孙立昆给她放在床沿边上，就快要滑下去了。该坦白的总得交待，她闷着头把晚上的事儿说了一遍，讲到最后想抬眼看下孙立昆，一时不知道他那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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