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小琪会逃来我这。」
阎离荒笑了:「没办法,我名声不如池爷好。」
容池没什麽风流韵事,但阎离荒看他搂人动作是熟练的很,说全没经验简直骗鬼,「但我是想,只有活人会带话出帐。来我这多半是残而已,你那的,说不定都si了。」
容池笑而不语。
「你都怎麽玩?」阎离荒问。
他身下的人白眼上翻,意识昏沉之际,他一手掐住了她脖子,笑问:「这样?」
突然被阻断氧气,张如原先就细窄的喉头缩得更紧。
她什麽都看不清,溺水似的拍打自己面前闻风不动的手,可是她力气小,抓挠都像情趣。
几分钟後,阎离荒呼口气,退了出来,掐着的人也不动了。
他把人往旁边一抛,没再理会。
「荒哥果然是了解我。所以,我没碰小琪。」容池眉眼弯弯,一双眼珠子黑白分明,语气柔和得像在谈诗说画:「那麽美的妹妹,怕荒哥您舍不得啊。」
阎离荒系好皮带,抬眸,收起笑:「那你就把阎琪还我。」
他入帐後难得严肃表示:「入山是老头的意思。你给我人,祁连山我没有兴趣,阎家不必有山矿也能成事。既然跟张家闹翻,两日後的庆宴我们何不来个瓮中捉鼈?」
「哈。我就在等荒哥这句。」
容池拍了两下掌,不再墨迹,朝外头一喊:「带阎琪进来!」
「阎琪,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傍晚,容池气走萧良後,去找了趟阎琪。她在大火後来探访幸存的姊妹,也从旁人那听得王诗诗身份。也难怪,她总觉那nv孩与这格格不入,原来骨子里流的就不是山下的血。
阎琪原想跟她说,若真无处可去,就当缘分一场,她也能做个避风港。
可是转念一想,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力照顾这小妹妹?
要出承诺,也是容池或阎离荒说了才算数。
而容池这一趟来,就是要告诉阎琪,她的首选不会是他。
「生si当前,阎离荒绝对会拚si保护你。」
「但我不会。」
容池话说得直,不婉转、不遮掩,他会护的对象优先顺序明确,不希望阎琪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一字一句,他说话时眼神一刻也没避开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就是要她全听清了。
他手搭上阎琪肩膀,「你好好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
这事该从何考虑起?
阎琪有时候想,她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哥。
她还好手好脚,能在阎家有一席之地,都是拜阎离荒将她护在掌心所赐。
那还有什麽好埋怨的?
阎琪从很小就隐隐约约知道,她有很多兄弟姊妹。长大点才明白,真正亲的只有阎离荒这哥哥,其他都是同父异母的手足,全信不得,暗地里都想送对方下h泉。
阎家到底和容家作风不同,容晋膝下就两个儿子,但阎霍予就不一样。三妻四妾,阎离荒他们母亲生完两人早早就si了,名门背後,没人在乎这背景、姿se均输人一等的偏房。
阎离荒早慧,这点和容池也是相似。
他早知道,阎家人多,不明不白si的人也多。
他当时守在母亲墓旁一天一夜,下雨了,就叫妹妹先进屋躲雨,怕她着凉。以他们当时处境,若是重病,别想有医生会来治病,没被趁乱毒si都是万幸。
他将手覆上泥泞墓土。
母亲si後没有名字,碑上刻的只知道是阎家曾经的人。
阎离荒双手被黑泥弄脏,天雨打在背上,那天的雨很大,一声一声钻入心脏深处,将所有深沉的思绪都融进了血里。
雨水带走母亲的灵魂和他的温度,阎离荒仰头,天云y翳,压得人无处可逃。
「哥!」
他跪在墓边,饥饿加上失温,他觉得自己像浸在水中,妹妹的声音自遥远彼方过水而来。
「你快进来!哥,你醒醒,别再跪了!」
阎离荒疲惫的抬起眼皮,感觉一块布盖到自己身上。他被拖着离开,那个奋力拉他起身的手这麽纤细、瘦弱,彷佛一折就断??
啊,对呢。
阎琪还在。
他妹妹还活着。
为了阎琪,他不能做孤野无名一坏土。
阎离荒自那次烧退後,一反先前偏静x格,在阎霍予面前展露头角。他和阎琪受宠,都是自他母亲身亡之後的事。
後来,阎离荒战功立下不少,在阎家说话份量重了,自然没人敢再提他的出生。他出远门时,阎琪就在房里看书,读到眼睛酸,就倚着窗栏远眺山景,数他哥还有几天会回来。
「整天在家,会不会无聊?」
「不会。」阎琪笑笑的,「在家等你呀。」
她低下头看哥哥带回来的白贝壳。生命si亡後留下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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