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看待自己,那你把与你一起的我看作怎样,把真心喜欢你的人们看作怎样?”伍桐的声音穿透微凉薄风,寒针一般刺入姚景的心。
但下一句话,又是令他情愿被针扎破心血管的转折:“又何况,从前我自卑自苦时,是谁在陪着我,教我珍重自己,怀着希望去面对一时困境。”
姚景琥珀色的眸子酿出氤氲水汽,其中透出惊惶。他张口想问什么,又被伍桐打断:“被没出息没文化没审美的你支持着的我,难道是更低阶、更无救的人吗?”
“不是的!”姚景慌张地放大声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姐姐……对不起……”
“别叫姐姐,我不是你姐姐。”伍桐见他打了结巴,对她仍怯生生。一句对不起更令她心中蹿火,“面对面你还说我们离得远呢,再为你烦心又有什么用,你可不把我当亲密的人。你该跟你的粉丝说对不起。”
她说罢便转过身,作势往前走。
伍桐有几分用强骂醒姚景的心思,他遇硬则刚,不该在这种事上过不去。她装模作样走了几步,等他跟上来。
哪知半分钟后,也不听后面有声响。她太阳穴突突地跳,隐觉自己心里也有不当的怒气。颇有气势地回了头,只见姚景站在距她十米远的身后,以袖捂脸,抽动着肩膀。
一张素脸哭成苹果粉,他抬头讪讪看她一眼,见她停住,才迈开长腿,卷了风急切奔来,用尽力气紧紧扯住她衣角。
“对不起……”他泪眸汪汪,还只敢看地面,呜咽道,“为我贬低自己,也为我骗了你。”
什么骗了她?
“姐姐,你知道我……我是……管管了对不对……”
伍桐一怔,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漏了嘴。
她愠气未消,张口便道:“你瞒着我还有权利哭,我没权利反将一军吗?”
眼前人柔懦地瞥了她一眼,眸子颤动,又心虚地移开视线。混着粘稠哭腔,他慢吞吞说:“有,姐姐怎么将吃帅都行,小兵也都给你吃。”
“谁跟你说下棋!”
“呜……那不说下棋。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太笨太坏了。”他攥着伍桐的衣袖摆了摆,偏头道,“我蠢又坏,才不知道怎么让你接受我,才想出这种办法。”
“你是蠢,还恶意揣度我。你眼中,我是知晓你过去便会厌恶你的人吗,我将人分三六九等吗。”伍桐揪着他的自贬讽刺,心脏隐晦地酸疼。
“当然不是!”姚景喊得几近失声,“我只是……”
再抬眼时,他眸中泪影无踪,只余坚定:“我只是好喜欢你。在爱慕的人面前,我看不见我自己了,我变成一粒尘埃,你轻轻一吹,我便无论哪里都可飘去。消失也没关系。”
“你肯定觉得这样很窝囊吧。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第一次出山去打工,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还会回去。第二次出山,是为投靠清华姐,我不回头,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我要去追逐你了。
我以前只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懂情爱。人们说有一见钟情,我也不信。没想到,我会只因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便陷入荒诞的感情里。
姐姐,是你带我走出去的。外面虽然很残酷,可是我也因面对真实的世界,而习得了不被无知宰杀的能力。我的荣耀都是你赠予我的礼物。
后来除了你,我没有真正向人低过头颅。但向你俯首,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很快乐。
所以我想,虽然我微小,且并无可品察的内质,至少要摊开我的全部给你看一看。你决定继续接受我、丢弃我,或是……”
姚景轻飘飘眨了下眼,目中有一簇小火花炸开:“或是也能将我看得,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尾音颤抖,消失在唇与唇的贴合之中。
姚景感到全身僵硬,但那只因心脏过于振奋激动,而肉身紧张到不能受他所控。
但唇舌还有求爱的惯性,探入女孩檀口之中与她迤逦搅缠。一切都似梦般不真实,她温柔地用软热的舌抚慰他,承受他,令他越发昏沉迷蒙,陷入伍桐给予的甜蜜里。
交吻前,姐姐说了什么来着?
“怎么会和他们一样?我喜欢你不把我看做你的所有物。喜欢你有卑怯的部分。喜欢你和我做朋友。”
四舍五入,怎么好像,她也喜欢他一般。
卷帘门发出剧烈声响,如雷一般,轰隆响在两人耳边。微凉的天气,紧紧交缠而至无缝的年轻肉体却都出了汗。只是接吻,只是你追我赶,挑逗又被侵压,退守又被诱惑。少年的指隔着薄衣游离在伍桐胸乳之上,隔靴搔痒地扣挖着已经硬挺的珠粒。
姚景的情绪高涨得可怕,真像一匹狼。伍桐抱着他纤薄的腰,不自觉深入他后腰摆,凉指触上他滚烫肌肤。一触就硬,腰腹之间有什么更硬的悄然膨胀,却不敢顶弄她。
少年的身量已成长到完全能将她笼罩覆盖。他隐忍着亟待爆发的欲望,只将舌推送得更深入,席卷她,吮吸她,以饮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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