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戴亚伦感觉自己的心像摔落地面的玻璃,碎成了千千万万片。“你为什么想和我一起生活?”她抬起头,深深凝视他的眼。“我”戴亚伦神情别扭,一时间无法回答“想在一起生活就是想在一起生活啊,还有为什么?”陶乐丝淡淡地笑了,但有点哀伤。“这样的婚姻,你不觉得有点可悲吗?”她很失望,因为他还是不了解她的感受。“你再想清楚吧,为什么想要和我一起生活呢?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好好地谈。”一个礼拜后,陶乐丝的身体算是完全复原,可以回到工作岗位开始上班了。除了清减了些,她表面上看来和以前完全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小马,这张出货单等会儿记得带去喔。”“小杨,今天你去拜访客户时,麻烦帮我把客户开的请款单带回来。”她大声地吩咐。“没问题。”
小马、小杨微笑的对看一眼,都对她恢复了以往的活力而感到欣慰。但戴亚伦无法满足,他看得出她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瞳是寂寞的。她心里的伤仍未痊愈,她还有很多苦没有说出来,因为没人能帮她分忧解劳。连他这个丈夫也不行“唉!”他垂下头,沮丧万分。这时,他桌上时专线电话响起,他伸手去接,原来是他叔叔打来的。“啊,叔叔。您和婶婶最近好吗?”他微笑问候。这阵子因为陶乐丝流产的事,他有好一段时间没去探望叔叔和婶婶了。“亚伦。”戴福永嗓音低哑,像是哽咽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婶婶刚刚走了。”“什么?”戴亚伦惊骇地立即跳起。“您是说婶婶她”虽然惊慌,但他立即果断地说:“您现在在哪里?医院?嗯,我知道了,我和乐丝现在马上赶过去。”挂上电话,他立即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在告诉陶乐丝婶婶过世的消息之后,她也是惊讶又悲恸,二话不说,立刻跟着他赶往医院。他们到达医院时,婶婶已经被送往医院的太平间,他们又赶到太平间,已有殡仪馆的人员为她念经送行,而戴福永还在那里陪她。“叔叔!”见到憔悴的他,戴亚伦鼻头酸楚,哑声喊道。“老板!”陶乐丝早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亚伦、乐丝,你们来了。”戴福永抬起头看见他们,向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如今满是泪水。“叔叔,您别难过,节哀顺变,当心自己的身体啊。”戴亚伦走到叔叔身旁,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我不要紧。”戴福永抹去泪水,扬起一抹浅笑。“你知道吗?你婶婶昏迷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清醒,刚才临走前,她突然醒过来和我说谢谢。她说,她很高兴这辈子能做我的妻子,下辈子还要和我当夫妻。”陶乐丝听了,眼泪立即无法克制地涌出。他们的感情真的很深,即使是死亡,也无法拆散他们对彼此的深情。她好羡慕!戴亚伦听了,觉得无比心酸。这样鹣鲽情深的夫妻,上天为什么要拆散他们?见他们都哭了,戴福永反而笑了。“你们不要哭啊,我很满足的,你婶婶陪了我三十多年,我已经很高兴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再陪我三十年、五十年,但人类如何能左右命运呢?与其去怨怪命运,倒不如珍惜我们曾经相处的时光。”接着,他像是说给他们听似的,语重心长地说:“所谓夫妻,在乎的不是能够在一起多久,而是相处时究竟是不是真的幸福。和她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幸福、很开心,和每天吵架、冷战却相处五、六十年的夫妻相比,我们虽然只在一起三十几年,但那已经很足够了。”这番话,带给戴亚伦和陶乐丝各自不同的冲击。他们的视线默默在空中交会,心中同时想着。他们有可能成为这样的天妻吗?可能吗?直到离开医院,他们的心情还是沉重,脑中一直想着叔叔的这番话,还有他与婶婶坚定不移的爱。深夜,陶乐丝卷极的入睡后,戴亚伦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眼前熟睡的女人。叔叔所说的那番话,让他有了很深的感触。今天他想了一整天,婚姻到底是什么?过去他从来不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终究会结婚,完成人生的必经程序,但没料到竟会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一脚踏入婚姻里。他与陶乐丝的婚姻,是因为一场意外而结合。并非出自他的自愿,但一一他对她真的没有爱吗?不!那不是事实。这时他才敌对自己承认,他是喜欢她的。或许不是可歌可泣、轰轰烈烈的爱,但他确实是爱她的。爱她的热情活泼、爱她的倔强顽固、爱她总有办法挑动他的渴望,又能把他气得怒发冲冠。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一颦一笑、一瞠一号都能揪住他的视线,深深撼动他的心。以为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他,早就爱上了这个女人。所以那晚他并不是酒后乱性,而是顺从自己的渴望。伸手轻抚她因熟睡而晕红的双颊,他的眼中溢满柔情。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够多么爱她,但他想去做。他想好好地爱这个女人,在他的有生之年。首先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他的爱。他低下头,宛如盖下承诺的印记般,慎重地轻吻她的唇。一周后,戴亚伦与陶乐丝陪同戴福永,一起送走了婶婶。葬礼过后,戴亚伦找了一天时间,特地去找叔叔说说话。他一下车,便看见叔叔孤单的身影呆坐在庭院里发愣,他心里真的很难过,婶婶走了,他一定很失落吧?“叔叔。”他走过去喊道。“啊,亚伦,是你啊。”戴福永连忙坐正身子,强打起精神。“嗯。”戴亚伦在他身旁的石阶上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