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逸被打得莫名其妙,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平时的漫不经心有三分原因是为了掩饰骨子里的戾气。
“我犯病?”郭铭远冷笑一声,往身后的床上一指,“白桥发高烧到了39度。”
谌逸缓慢地站起来,没吭声。
“我说,白桥发烧到39度。”郭铭远把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又说了一遍。
“所以?”
谌逸淡定地走进门,顺便把宿舍门带上。
别问,问就是还要脸,他不想被同楼层的人看去当笑话,第二天霸榜学校贴吧。
谌逸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只觉得问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荒谬至极。
“你现在是因为白桥打我,郭铭远?”
郭铭远自动忽略后一句,本就发青的脸色被他这一句“所以”拉得更黑。
“你他妈还有脸问所以?”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关挤出来,“白桥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话音刚落,怒火跟打火机一样啪地点燃。没等他多说,谌逸一脚猛地踹在郭铭远的腹部。
他俩死党七八年,对方的弱点在哪儿彼此一清二楚。
郭铭远腹部有伤,还是当年高中为了护他,跟外边混混血拼时留下的旧伤。
谌逸不偏不倚踢到了那个地方,这一脚用了九成九的力气,郭铭远被踹在墙上,捂着腹部“嘶——”地一声剧烈抽痛。
“郭铭远,你现在因为白桥打我?”谌逸像是不甘心,又问了一次。
跟原里的内容重叠起来,他们两个人因为白桥吵架,因为白桥心生嫌隙,最后因为白桥大动干戈,就差没拿刀拼。
回答他的是郭铭远的又一个拳头。
“我打的就是你。”
“你他妈倒是爽了,操完不管当甩手掌柜,白桥发烧到昏迷不起,起来就吐胆汁,你轻飘飘一句,交给老子,就不管了?!”
谌逸不甘示弱,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两个一八几的大男人蜷缩在狭小的宿舍,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我当甩手掌柜!?”谌逸一拳打在郭铭远脸上,他的那副金丝眼镜框被折断,掉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彻底报废。
“老子洗干净还你,我欠你丫的?狗操的东西!”
或许是他们打斗的动静过大,躺在床上的白桥醒了。
“别因为我打架了,阿远,小逸。”白桥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足以让打红了眼的郭铭远冷静下来。
郭铭远从混乱的现场抽身离开,扶在白桥跟前,刚才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褪去,关切都快堆满在脸上。
“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白桥摇了摇头,“好多了,你别怪他,这不是小逸的错……”
白桥唇色苍白,柔韧精瘦的腰肢上还残留有丝丝点点的精液痕迹,刚刚被郭铭远简单处理过的女穴还没能完全清理干净,子宫深处因为主人的动作,溢出一股股白色的浓精。
谌逸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看着面前两个人觉得真是好笑。
发个烧,给他俩整得跟病房里生离死别似的。
只不过病床上的人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的可怜病美男,而是刚接了一通电话跑到学校树林跟男人野战数小时的表子罢了。
而郭铭远,一个纯纯被戴绿帽而不自知的宇宙级蠢货。
“当然不是我的错,”谌逸嗤了一声,把掉落下地上的书包捡起来,“吐了胆汁又怎么样,你用嘴给他接着喝下去啊。”
郭铭远忍无可忍,声音蕴藏着竭力压抑的怒气:“谌逸!!”
“别他妈叫老子名字,晦气。”
谌逸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把电脑和充电线一股脑塞进书包里。
这什么邪门地方,恶心到一秒都再待不下去。
谌逸给白桥做的事后护理可谓尽心尽力,让全国舔狗大赛总冠军过来都不一定有他弄得仔细。
郭铭远倒好,不分清红皂白,先给他一拳头。要是宿舍有个棒球棍之类的,现在他脑袋估计早就被开了个瓢,血流成河。
哈哈,因为白桥。
当时的自己好天真啊。
谌逸竟然以为那本破跟现实搭不到边,他谌逸还是谌逸,郭铭远还是郭铭远,他们俩交过命的有情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改变。
谌逸知道,他错了,彻彻底底错了。
郭铭远有病,白桥也有病,还病的不轻。两个病人做多了,交叉感染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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