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梧桐遍布的长街处,何之看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身影,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跟了上去。
转角处就看见陈落,还有陈川等着。
何之没想到就因为一件小事,陈家人就全部来了。
陈川见两人这么快出来,问道:“怎么样,那人没有为难初初吧。”
程锦素摸了摸陈初阳的头:“没有,看着也不像尖酸刻薄的啊,这个小何先生也没有为难我们。”
一家人其乐融融,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何之鼻子弥漫上酸涩,他不喜欢哭,也不想哭,但是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
那个记忆里说以后会来接他过好日子的妈妈,那双牵着他温暖的手此刻抚摸上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儿身上。
她有钱,有能力了。
却从来没有来接他。
他在冷风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还想着自己有能力了,去找程锦素。
周大伟刚到就看见何之一直脸上挂着清泪从自己身边走过,抓住他手腕,低头担忧道:“之之,谁欺负你了。”
何之本来只是无声掉泪,一句关心的话后眼泪完全止不住,一颗一颗砸在周大伟手上,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他挣脱周大伟的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往一旁的深巷跑去。
“之之,之之。”周大伟回头看了眼后面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皱眉,他回头去追,已经看不见何之的影子。
慌乱袭上心头,周大伟也来不及细想原因,立刻跟上,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大声喊着。
“何之……”
他最后是在一颗银杏下找到的人,何之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脏兮兮的瓷砖上,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已经肿起。
周大伟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心疼地擦去他的眼泪:“哭得都不好看了。”
何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大伟背对着他蹲下,何之沉默地抱住他的脖子,爬上去。
“我妈不要我了。”
灼热的温度滴在后脖子处,何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揪住了周大伟的心。
“我爸也不爱我,我奶奶从小讨厌我,我以为我妈是爱我的,可是她骗我,她也不要我。”
周大伟一步一步走着,双臂更加搂紧了何之。
“你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周大伟坚定道,“永远不离开。”
“你骗人,我妈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会来接我,永远不离开。她现在有其他的小孩儿了,就是刚刚那个姓陈的。”何之把头埋在周大伟脖子处,闷闷道,“我找了她十六年,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都认不出我来。”
周大伟背着人一步一步走向家,背上的人哭的太委屈,伤心处一抽一抽的。
“她不要我,我也不认她。”
“之之,你是我的全部,我不会丢下你的。”
何之就是想哭,他被那群凶神恶煞的催债的追着都没有哭,现在就同开闸了的洪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周大伟没阻止他,只是背着人绕了一大圈。
“周大伟,我们在一起吧。”何之闷闷道。
周大伟脚步停下,清楚地听见胸腔处传来的擂鼓般的声音,他轻轻应了一声,好似怕破坏这幻境一样的场景。
手动了动,何之就感觉到自己背上有一个温暖的大手拍了拍自己,迷迷糊糊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拍拍背,好好睡。”
跟哄小孩儿一样。
何之又重新闭上眼。
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床头柜的小夜灯发出柔和的灯光,何之摸了摸头,顿时看见了中指上的戒指。
一个款式简单大方的素圈。
和被他另一只手握住的手,相同的位置上有一个同样的戒指。
何之抬起头,这才细细地借着小夜灯微弱的灯光打量周大伟的脸。
眉毛粗重,一脸凶相。
毫无疑问,还是丑。
并没有因为和他在一起让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张脸上除了睁开眼的时候眼睛又大又亮外没有任何优点。
但是,他喜欢自己,对自己好。
他还有钱。
想到这里,何之忍不住笑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笑,心里最后那点儿阴霾也消散不见。
“醒了。”周大伟也跟着醒了,“喜欢吗?”
何之转了转戒指,还挺喜欢的。
他握住何之的手,十指相扣:“还记得你之前说的吗?”
何之当然知道他问的哪一句,故意不解道:“哪一句?”
周大伟背后一僵。
“周大伟,你要记得你承诺过的。”何之看着他,“我牺牲多大啊。”天天面对这张丑得人神共愤的脸,以后还得亲亲摸摸的。
周大伟摸了摸自己的脸:“实在不行,我去整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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