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渡边大人的死没有关系。至于我么,我自然是在卧室梳洗等待诚一先生呀,大人不信的话可以调取监控看看我当晚的行踪。”
遇泽摆摆手:“我可没这么说,只不过我刚回弗昱,就听说渡边老头的死居然是和儿子抢情人有关系,警政局局长因为这事焦头烂额,我自然要过来凑个热闹。”
他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地说:“可惜啊,这么好的色情杀人案,居然没一点有趣的内幕,真是遗憾。不过有一点我很感兴趣,据警方所说,当时别墅里的佣人都没有休息,而渡边被砍了十几刀,这段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到他卧室里的动静,直到十一点十分,管家给渡边送安神汤才发现了躺在地上仍有余温的尸体。”
“是不是很离奇,就像上世纪流行的悬疑一样。”遇泽站起身,走到绪椿面前蹲下,“你说,是谁会这么大胆,在渡边家里杀了他呢?”
陪侍的游女和男妓
遇泽跟在领路的游女身后,欣赏着扩建整修后的枯山水庭院,战争结束不光让联邦的经济回复了生机,与之同样活过来的还有风俗业,知茂里本就是弗昱城最大的欢场,新挂牌的花魁更是成了这里的摇钱树,约见他的人络绎不绝,纨绔公子自不必说,或是为了他争风吃醋,或是出于好奇,而真正使绪椿出名的却是他和政府官员有所牵扯。
联邦虽然规定了官员不许出入风俗业场所,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形式要求罢了,政要们想得到什么人,自然不必亲自到这种地方来。
转过几个回廊,带路的游女轻声为遇泽介绍道:“大人,前面就是绪椿先生接待客人时的会客厅了。”
遇泽从进来时就在打量这里的景致,和外面的山水庭院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在会客厅外的走廊边种着几株椿花。
和院内错落其间的松柏假山、道边细沙如雪的枯山水不同,这几株椿花在院子里显得有些突兀,尤其那朵如红色梦魇一般盛开的椿花,似虚伪的谎言一般,与禅寂的庭院格格不入。
遇泽径直走过去,伸手摘下了一朵旁边的白椿花,领路的游女看见这一幕,微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很快又收敛了神色,恭敬地做出指引的手势:“大人,请进。”
侍者推开和室的门,向遇泽行礼,遇泽走了进去,几名游女和男妓早已等候在屋内,待遇泽在主座落座后,他们分成两列跪坐在和室两边,左前方的一名游女向遇泽解释道:“绪椿先生稍后就到,未免大人烦闷,就先由我等为大人助兴吧。”
遇泽抬眼望去,对面摆着一架落地屏风,和自己所坐的位置有一段距离,暖黄的灯光穿过屏风上的精致图案,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驳光影,也将屏风背后的一点微晃清楚地展现出来。
知茂里是弗昱城最有名的欢场,这里的头牌接客时有着古老又传统的规矩,不光是客人在选择花魁,花魁对客人也有选择和考验的权利,绪椿有一半旧日本血统,而他也是从小便被知茂里当成花魁来培养的。
财力,权势,气度,品貌,都是花魁挑选客人的必要条件,即使之后要做的勾当糜烂又荒淫,却依然要有繁缛的礼节和规程为它涂上层层的精致包装。也许正是因如此,让花魁以最快的速度爬上自己的床也成了恩客之间一项心照不宣的攀比。
遇泽明白绪椿是要看到他的表现才肯露面,于是向那名游女比了个请的手势:“听说知茂里的舞乐都最大程度地传承了战前旧日本的精华,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桃姬和霁明站起来行了一礼,旁边的游女笑道:“桃姬的扇舞和霁明的三味线都是知茂里一绝呢。”
桌边的侍者看见遇泽的眼色,将手里捧着的匣子递给坐在一旁的男妓,他接过礼物,向遇泽点头致谢,桃姬的扇舞技术高超,让人目不暇接,遇泽接过侍者递来的茶水品了一口,抬眼看去,屏风后全无动静,后面的人似乎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霁明的琴声愈发疾厉,桃姬双手上的折扇旋如飞花,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屏风后的光影晃动了一下,绪椿终于踏着琴音走了出来,他手上是一把竹骨折扇,轻巧地挡住了半张脸,从遇泽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复杂精致的发髻,和瓷玉一般的脸上露出的桃花眼。
花魁的衣饰华丽又繁复,绪椿每一步都走得矜贵持重,像只骄矜的猫。
一舞毕,绪椿端坐在屏风前,向遇泽问好:“大人愿意来椿屋喝茶,是绪椿的荣幸。”
至此,遇泽方才看清了绪椿的脸,荼蘼般疏离清雅的气质,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温柔和风情,明明一举一动都是用尺子刻好的端庄持重,可偏偏就是让人能闻到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妖气。难怪渡边那个糟老头子临死也不忘这张脸,遇泽心想。
一盏茶饮完,遇泽也不说话,只是把玩着刚才摘下的那朵山茶。
绪椿的目光落到花上,语气似嗔似喜;“大人摘了我的花。”
“前天晚上十点四十分,你在哪里?”遇泽抚摸着花瓣,像是在触碰什么珍贵易碎的东西,说出的话却与手上的动作完全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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