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沅的肩窝被剌出数道伤处,不断冒出鲜血,剧痛与失血过多让她晕眩得几乎站不稳,然而见到乔纵阳被成涛在情急之下打落海里,她忘了疼痛,一张脸褪成死白,急急扑上前,想跟着跳下海。“紫沅,你做什么!疯了吗?”成涛被她的举动吓得差一点停止呼吸,飞快将她拉拽回怀里。“我要救老爸!我要救老爸!”她嘶喊着,死命挣扎,肩上的血把成涛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红。“在这里,他不是你的老爸!这是他罪有应得!”成涛死命抱着她,说出事实,完全没有要救人的打算。这些话一句句刺入何紫沅的心头,教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以未受伤的手不断捶打着成涛,难过的放声大哭“不,他不是故意的!他无心要伤我,你看不出来吗?”成涛任由她发泄,态度依旧坚定。“今日的局面,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这一切是他自找的!”何紫沅知道成涛说得没错,但她从没想过,这一世老爸竟然是被她间接害死的。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自眼角滑落,急切地哀求道:“涛哥,求求你救他!这一次,我们不把他留在船上,直接把他送回家乡,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拜托你好不好?”成涛见她一身是血,惨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心疼不已地轻拍她瑟瑟颤抖的身子。“走吧,我替你包扎伤口”“我知道这一世他不是我的老爸,但我要老爸活着!我要他好好活着!”她不断哭嚷着,热泪濡湿了成涛的衣襟,彻底击溃了他的坚持。“好,我救!你乖乖的等我上来。”他轻轻推开她,点住她伤处附近几个止血的穴位,接着将粗麻绳绑在腰上,迅速下海。何紫沅心慌意乱地抹去眼泪,看着不断拍击着船身的海浪,心却是绝望而沉重地不断往下坠。她知道,成涛水性虽佳,但这会儿想要救起乔纵阳,机会微乎其微。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吗?在这个时空,她救了乔纵阳,而他伤了她,所以几世之后,这份恩怨让他们成为父女?何紫沅幽幽的这么想着,眼角不经意瞥见甲板上多了某个藏青色的物品,她走近拾起,发现那是一个锦囊。锦囊上绣着“阳”及“宁”两字,她立即想到,这应该是从乔纵阳身上掉落的。她将那个锦囊紧紧地压在胸口,心里祈求着上天,希望乔纵阳能够再次化险为夷细雨绵绵,黑压压的天空就像此时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成涛坐在舱房里的床边,静静地看着躺在榻上苍白又消瘦的人儿许久,忍不住叹了口气才开口:“起来,吃点东西。”听到他的声音,何紫沅别开头,闭上眼睛不看他。乔纵阳落海的那日,她见成涛为了她下海去找人找了几个时辰,也明白他尽力了。但只要一想到老爸是因为成涛才会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她仿佛跌进了幽黑的万丈深渊,绝望的被困在那里,无法离开。在与乔纵阳相遇后,她欢喜不已,虽然两人此时并不是父女,但能与她最信赖的亲人存活在同一个时空中,像是弥补了她可能永远无法回到现代、见不到老爸的遗憾。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变成这样。或许乔纵阳必须为自己的落海负最大的责任,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原谅成涛,至少短时间里还无法做到。知道何紫沅仍然恼他,成涛捺着性子哄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气归气,你还是得吃东西才有体力继续气我,是不是?”听见他低声下气、满心怜惜的哄她,何紫沅心里既矛盾又苦涩。她知道成涛心疼她,但是这会儿她是真的没有想要吃东西的欲望,也不想说话,只想放空,什么都不愿想。
见她无动于衷,他担心不已,心头的火愈烧愈旺,目光锐利地瞅着她,沉着嗓音说:“没反应就是要逼我喂你,是吗?”何紫沅睁开眼,哀怨地瞟了他一眼后掀动着苍白的唇,幽幽的说:“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的躺着吗?”“把这碗鱼粥喝了,你爱躺多久就躺多久,我不会管你。”成涛知道,若放任她继续这么消沉,过不了多久,她肩上的伤会因为没体力而变得更加严重,而她也会瘦得跟骷髅一样。何紫沅明白他是为她好,但这会儿她是真的有些气他,气他为什么不能别管她。“我没胃口,吃不下,你别逼我。”成涛黑亮的阵子定定瞪视着她,捺着性子又道:“你不想快点养好伤,把东西还给它的主人吗?”那日下海苦寻乔纵阳未果,回到船上后,他发现何紫沅手里拿着一个锦囊发呆,细问后才知,那应该是乔纵阳的情人送给他的信物。他猜想,依何紫沅对乔纵阳的重视,她或许会想把乔纵阳的遗物带去还给那位格格。而依眼下的状况看来,这似乎是能激励她吃东西、乖乖养伤的动力。这几日,何紫沅一直沉浸在乔纵阳受伤坠海失踪的痛苦中,因而忘了,在确定找不到乔纵阳后,她确实想过要把锦囊送还给他的情人。至少让那位玉宁格格知道,她在乔纵阳心中占有多重的分量,就算出兵剿盗,他还是心心念念挂记着她,想尽办法要成为足以与她匹配的男人而成涛果真了解她,一句话便成功将她的心思拉回来,让她有了想要尽快养好伤的念头。何紫沅有些不甘心地瞥了他一眼才蠕动着嘴唇道:“我要去!”“要去就得乖乖吃东西、养伤,等你痊愈了,我再陪你走这一趟。”“乔大哥的情人是恭亲王府的格格,你不怕去京城了会泄漏自己的身分?”她气呼呼地问。只要想到成涛明知道乔纵阳的脾性还自行坦承身分,因而导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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