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筠顶多算个蹭热度的。
“谈什么?”
祁阔没答他的话,合上记录本问:“你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祁阔的这个问题就像领导在询问一个刚来实习的小白,认为自己的工作有什么不足一样,就算这个领导的工作能力差强人意,谁敢表达否定?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话从翁小筠嘴里说出来却是背道而驰的:“是。”
祁阔没想到小朋友这么勇敢,一下就气笑了:“你不经过我的同意私闯我房间,你还有理了?”
“可是……我已经道歉了啊,我没有恶意,也不想偷窥你的隐私,我只是想帮你物归原位而已,你……”你至于那么吼我嘛?
话才说出口翁小筠就追悔莫及了,准确来说是知道害怕了,恨不得把喊出的话吞回嘴里。他昨天才惹毛祁老大,今天早上又给人放嘴脸拒绝人家买的早点,现在再一次驳他面子……怼人一时爽,怼完火葬场,这话没毛病。
谁知祁阔却半个身子转向他,杵着下巴问:“那要怎样你才能消气?”
呃……蛤?
祁阔居然在问他要怎样才能消气?妈嘞个大蛋,他是在哄他吗?这话怎么理解都不像是领导对下属会有的问候吧?莫非祁阔看在老爸的薄面上,不想跟他的关系搞得太难堪?
极有可能。
然而蹬鼻子上脸形容的大概就是翁小筠这类小屁孩,给点阳光就灿烂,竟然大言不惭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祁老师,如果你跟我一起去做这个案子的小区调解,我就不生气了。”
“好。”
他答应了?都没有考虑!根本就是毫不犹豫!
“你都不考虑一下?”翁小筠闻宠若惊,实习这些日子他是知道祁阔平时工作量有多大的。
祁阔就爱看他这副眨巴着眼睛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又无害,又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集风情和懵懂为一体,可盐可甜,就像一块海盐爆浆蛋糕,把咸香和厚乳结合的如此天衣无缝,天生的丝滑体。
“你希望我考虑吗?”祁阔反问。
“我不想影响你工作……”这时候他想起来得便宜卖乖了。
“去小区做调解不是工作吗?”
“……”
“还生气吗?”
“……好像不气了。”
嗳妈,不知当事人有没有察觉到,这俩人就是活生生的上班时间公费搞暧昧啊!
那天祁阔和翁小筠从黄英凤家离开后,当天下午黄英凤就往民一庭办公室打去电话,希望祁阔能网开一面,不要追究郑奎的法律责任。
电话是范思哲接的,他没想到郑奎这孽子竟然为了老妈的遗产连法院的人都敢动手,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但他支持受伤的翁小筠提起上诉,告郑奎妨害公务外加故意伤害。
要是换作其他人,翁小筠一定会用法律手段维护执法人员的尊严,但当他在黄英凤家看见本人面色寡黄、瘦骨嶙峋的病态,心灰意冷的哭诉儿子一张嘴脸两副面孔的时候,他真不忍心再折磨这位命时不多的老人家,再说他也没大碍,那天祁阔帮他擦了药之后基本就没疼过了。
“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大毛病。”
范思哲很严肃:“小翁同学,难道你只有被当事人打成豆腐脑才应该报警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每年有多少执法人员因工受伤?我们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树立执法者的威严。”
“哇萨西,”这是翁小筠给他起的昵称:“这事我自愿作出让步,黄英凤已经没多少日子了,要是我现在再凑把火,很有可能她连财产分割协议都还没签,人就不在了,这样不反而便宜了郑奎?”
范思哲握拳低骂:“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时卵巢囊肿,昂首挺胸活着不行吗,干嘛非要忍气吞声?”
“因为中国法官的宣誓词就是忠于人民、为民司法,再说我不是忍气吞声,我是想尽力完成黄英凤临终的心愿,她经不起耽误了。”虽然这话连翁小筠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白莲花,但他真不想让黄英凤再心凉了。
范思哲正在核对翁小筠发给他的裁判文书,边看边把不确定的地方手写记录下来。但没安静多一会儿,又百思不解,噘嘴夹着笔问:“小翁同学,我想不明白,祁老师那天竟然会动手……”
翁小筠翻着白眼回忆了一下,祁阔那天有动手吗?他没什么印象啊,只记得自己被郑奎推下楼梯后,待他忍着全身酸痛再次抬起头时,祁阔已经把郑奎双手反剪死死抵在门上了。
范思哲看他痴痴愣愣,以为他装傻,趁办公室现在只有他俩,压低声音威胁道:“装傻是不是?别说你不知道,黄英凤打电话来求情的时候都跟我说了,郑奎的手腕被祁老师拧断了,现在还打着石膏呢。”
翁小筠冷汗,断了?还打石膏?有那么严重吗?
“大概是祁老师见我被郑奎推下楼梯,急火了吧。”好歹他是祁阔的马仔,得罩着他不是。
“那也太太太太急火了吧,”范思哲还是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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