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二十五分,清亮的“嘀嘀”声在黑漆漆的卧室中响起,毫无人情味的闹铃声天生就是用来催促打工人早起的魔咒,冷血的敲醒睡梦中的人,犹如一只凉冰冰的魔爪探入温暖的被窝,把迷糊酣睡的小懒猫无情的提溜出来。
一只手伸出被窝按停闹钟就没了动静,本以为主人打算再赖一会儿,掖成一座小山包的棉被里却稍稍耸动了几下,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突然被窝一掀,一个身穿深蓝睡衣,头顶鸟巢的少年跃然画面。
白皙的手腕揉揉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干脆的翻身下床,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白色暖光一亮,传来嗞嗞的水声。刷牙,洗澡,刮胡子,一系列动作在十五分钟内完成。
翁小筠站在洗脸台前,对着镜子摸摸自己光滑的下颌,拍了拍须后水,镜中的的少年在经过一番简单打理后神采奕奕,细白的皮肤流溢出清逸明媚的光泽。
白衬衫的钮扣一颗颗工整的扣好至领口,深红色的领带在修长烟粉的手指舞动下扭结成标致有型的三角结,翻下立领,调整好领结,最后穿上黑色修身西装外套,一名挺拔肃穆的公职人员形象在镜中生成。
翁小筠左手覆盖在领口的那枚法徽上,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心中的责任与法徽上的天平合二为一,庄严且不容侵犯。
今天是他离开省高院暗恋就像一壶老酒
那年翁小筠刚上高一,不到十六岁,正是一脸葱嫩一掐就出水的年纪。当坐在旁听席的他看见身穿黑法袍、昂首阔步迈上法官席的祁阔时,那一瞬间仿佛四周都虚化了,安静了,整个法庭内只有他和祁阔,甚至连坐在原告席的老爸他都无暇分神关注。
翁小筠后脊梁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刺,戳的他浑身虚汗,心室膨大,“咚咚”的鼓震着,随时会从口中吐出来。他憋不住又偷偷瞄了祁阔一眼,这个男人应该大他十几岁,刀削斧凿般俊朗的脸庞,眉目传神英姿勃发,五官属于分拆来看平平无奇,但组合在一起就立马神化的皮相。
大概是猛然被老男人的烟冷气质恍了心神,他胆大包天的摸出手机,做贼似的在庭上小心翼翼的偷拍下两张照片,如获至宝的收藏起来。
旁听席距离法官席还有一段距离,翁小筠没能更细致的观察他外表,但祁阔一开口说话,那醇厚中带着点烟嗓的声线即刻就让青春期的小男孩懵逼了。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摩擦坏了祁阔的声音,抱着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心态,慎重其事的听了一堂庭审,只是直到庭审结束时,他除了听清老爸胜诉的宣判,都没拎清原被告双方陈述了什么内容,满脑子来来去去只有祁法官那漾着低沉弦音的嗓音。
他就像溺在酒缸子里的人,醉的不省人事。
走出法庭的翁小筠悲观的认为他和这个人不会再见面了,但不久后的某天,当他百般不情愿的陪老爸出现在饭局上时,他竟然又见到那个让他躲在被窝里悄悄意淫了大半个月的男人!
当时翁小筠公费搞暧昧
早上调解的是小区物业和业主的纠纷,这类纠纷在民庭太常见了,就跟老太太的汽水罐一样,数都数不完。
起诉方是一个叫胡马的业主,他起诉物业公司在没有得到他签字认可的情况下私自在小区楼里安装电梯,并且每年加收六百多的物业费。
这是个三十几年的单位旧小区,一共九层楼,有钱的早搬走了,现在剩下的都是经济条件不宽裕的老年人。出于对小区老人每天出门上下楼困难的考虑,物业提出加装一个小型电梯的建议,完善小区设施的同时,也方便业主出行。
这个建议提出立马就得到所有住户的拥护,都在业主同意书上签了字,就胡马死活不签。事情刚开始,业主委员会和物业公司就找到法律援助的人前后作了几次调解,但都被胡马的软硬不吃搞得束手无策,迫于整栋楼二十九家住户都签了字就等着电梯来,物业被双面夹击施加压力,无奈只能迁就二十九户业主,联系了电梯公司打算一边安装电梯,一边给胡马做思想工作。
刚开始施工的前几天,恰逢胡马外出旅游不在本地,施工顺利进行,还不到一星期,胡马回来了,一看自己家门前又是混凝土又是石头,被挖的一片稀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坐在电梯井旁,不走了。任谁来劝说都没用,110都来过几回了,每次调解时双方都很配合,但过不了几天胡马又坐在电梯井阻碍施工队施工了……如此反复,民警都被胡马油盐不进的强硬态度搞得束手无策。
物业公司也是憋得一肚子火,更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业主一纸诉状告到法院,他们现在里外不是人,购买电梯的费用是由公司垫付,一日不能正式启动电梯,他们就没办法向业主收费,这资金缺口就一直空着。
坐在法院调解室里,双方各执一词,都没好脸色。
祁阔问:“胡马,材料上写明五星物业愿意做出让步免除你这方面的物业费,相当于你是可以免费使用电梯的,你没有任何损失,为什么还不愿签字?”
胡马是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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